白棋说到这里,脸颊更红,如火似霞,他悄悄转眸去看林凛,眼神里藏着温柔。
林凛微微蹙眉,道:“此时举办簪花会”
若真有人心怀不轨,不正撞了上去吗?
“宗主与各派掌门必定会多加防护,”他握住林凛的袖角,在指尖绕着把玩,“且九黎山高手云集,便是魔族入侵也抵挡得住,何况这似真似假、捕风捉影的事情?无需我们Cao心啦。”
他微微倾身,半靠在林凛肩膀上,轻嗅他发间清爽的气息。
林凛有些奇怪,避开他,“你离我太近了。”
白棋脸上爆红,猛地推开林凛,嗔道:“你真是不解风情!”
他长得很漂亮,有一张娃娃脸,皮肤白嫩,虽已成年,看着却颇为稚气,骨架也小小的,像个小孩儿。这会儿他红着脸,眼中含嗔带怨,一身白衣,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白棋虽然羞窘,却并未跑开,而是强忍住羞耻,坐在林凛身旁,低声问:“欸,你你师尊,管你交朋友不管?”
“交朋友?”林凛莫名其妙。
“对呀,他管你这个吗?”白棋咬住下唇,贝齿雪白。
“不管吧。”交友一事,顾北辰还能管他吗?
他也没有限制过方千皓交友,应当是不管的。
“那就好!”白棋惊喜地说,然后突然转身握住林凛的手,眼神游移又害羞,小声说:“那那我们,我我们交个朋友吧”
他说得温柔又含蓄,脸上红霞升腾。
林凛略有些迟疑。
交友自然没什么,簪花会邀三宗六派才俊齐聚一堂,本就希望青年子弟能够多加交流,寻一二知交。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他的交朋友,和白棋口中的不太一样。
白棋久等不到他的回应,有些着急,推他一把,嗔道:“你答不答应!快点!说你答应了!”
他带着一种小孩子特有的娇憨,天真不事故,说出的话让人不忍拒绝。
“好好好,我答应了。”林凛只好说。
“那就说好了!”白棋喜上眉梢,蹦起来兴奋地跺两下脚,风一样地卷入林凛怀中,抱住他说,“我好开心啊!”然后他顿一下,似乎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又红着脸跳出林凛的怀抱,远远地跑开了。
林凛茫然又疑惑。
交个朋友这么开心吗?
五月十五那日,春深日暖,惠风和畅。
九玥峰已搭起高台,檐牙高啄,巍峨耸立,庄重凛然,各宗派掌门坐于高台之上,众参会子弟立于高台之下,整齐列队,肃穆安静。
林凛站在最前方,与肖寒月并肩而立,左手边隔一个人的空隙,是衔月宗的白棋。
白棋一直在偷偷看他,眼波温柔,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带着似嗔似喜的情意。肖寒月注意到白棋的目光,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透明了几分,身形微微一晃,勉强立住,瘦了许多的身体显得单薄而羸弱。
他悄悄去看林凛,却见林凛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口,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白棋明目张胆的视线与他若有若无的偷窥。
肖寒月在心底猜测。
他喜欢白棋那样的人吗?小孩子一样,天真单纯、张扬活泼,如清水一般一眼便可望到底?
可顾北辰与方千皓,皆不是这样的人。
顾北辰清冷出尘,方千皓温和敦厚,两人皆成名多年,比林凛大许多。
怎么也不会如孩子一般单纯。
那林凛,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肖寒月不知道,只能在心底怪自己不讨人喜欢。]
日及中天,一袭玄衣的肖掌门登临高台,扬声道:“簪花会始于千年前三宗大比,扩于六百年前紫阳山论道,至今已有二十三届。众位皆乃陆界青年才俊,前途无量,此次齐聚九黎山,实乃缥缈宗之幸。如今,九黎秘境将开,恰逢其会,故我与众掌门议定,将其定为簪花会第一场试炼地点。半月后,自秘境而出者,可进第二场。”
九黎秘境隐于九黎山脉,传闻乃万年前飞升的前辈大能所遗留,灵气馥郁,百年一现,其间奇珍异宝无数,举世罕见。秘境中有各色凶兽出没,还藏有许多阵法,一着不慎陷入其中,便岁月不知年,不知何时方能挣脱,乃青年弟子试炼的绝佳场所。
“众位若遇险难以自救,可燃信号镜,”肖掌门一挥手,盒中八卦镜排成排,一个个飞入参会者手中,“只是信号镜一旦燃起,便视为主动弃权,请各位谨慎考虑,斟酌使用。”
而后,他执起鼓槌,“咚”一声敲响红鼓,“下面,第二十四届簪花会,正式开始!”
话音将落,太阳便恰好走到天空最高处,悬于正中。
午时已至。
浓郁雾气随着鼓声倏然涌起,瞬间掩住众人视线。
林凛眯起眼,这雾极浓烈,让他连身侧之人都无法看清,神识探出去,便如同探入一片虚空,毫无回音。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仅是一瞬,有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