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艺再次从浴室走出时房里已没有许珩的人影,她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换房间,没过多久就有服务生来带她去新的客房了。
她的行李箱被面容清秀的男服务生拉在手里,起初他在看到屋内yIn靡的场面还有些诧异,但看这女人还是一脸冷冰冰的表情,心里就直犯怵。
张楚艺到了新房间,从行李箱取出安眠药吃了一颗,累得倒头就睡。
睡前她不可控制地想起贺屿那张禁欲矜贵的脸,不由得嗤笑出声。她舔了舔嘴唇,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药劲一上就睡死了。
该怎么让猎物走进陷阱呢?
张楚艺又做了那个缠绕自己多年的梦。
梦里她被贺絮和其他女生围堵在厕所,她们撕扯着她的衣服,给她拍裸照,威胁她不要和班草说话。
贺絮嚣张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骂着她:臭婊子,不知道陈铭是我贺絮的人吗?
张楚艺死咬着嘴唇不出声,倔强得不行。
知道什么?她只是催陈铭交作业,有什么错?
这种态度换来的就是一顿毒打,贺絮几个人把她打得浑身是伤,脸颊肿得很高。
回到家爸妈看到她的伤都吓了一跳,妈妈抱着她哭,他们带着她连夜去报警。
第二天还是上课的时间,那些欺负她的人就被抓到了公安局,贺絮被铐在审讯室,嘴里还不依不饶地骂着她,甚至威胁警察说敢动她一根汗毛,她家里人不会放错他们。
张爸还有工作就没陪着,妈妈陪着她坐在公安局里等着结果,那些女生的家人来领她们回去,跟她道歉、下跪,她更加确定了自己是个受害者的身份,是没有错的,是需要得到补偿的。
直到贺屿的出现。
男人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校服,胸前扎着红格领带,戴着黑色手套,整个人看上去很有高岭之花的美感。
他那时还是市里一高的学生会主席,刚从学校赶来,胸前的口袋挂着校名牌。
张楚艺以为能得到男人的道歉,却不想这人站到她的面前,不顾众人的阻拦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被迫迎上他的眼眸。
贺屿的手掌在她肿胀的脸颊上轻拍了几下,嘴角噙着笑,话音却冷到极致:什么话该说,你不知道吗?
当时张楚艺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羞耻感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把她团团包围。
她明明没有错,明明没有错不是吗?为什么要当着在她潜意识内认为是公正方的警察的面羞辱她?
再后来校方知道了这事,也并未处罚霸凌者,而是把她开除了,甚至于她的父母都被迫失业下岗。
张家那段时间最多的就是眼泪,每天都在哭,但无论他们怎么哭怎么解释,还是无人帮助他们。
张楚艺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权力、金钱就是打开所有门的钥匙,有了它们,所有人都会为你开门。
她觉得很恶心,但她又想得到。
张家很快搬家,张楚艺在外省生活了三年,之后得了个奖被当时的评委托兰美术大师看中就全家移民出了国。
张楚艺原以为自己能摆脱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是没有,这种屈辱无时无刻不在纠缠她,不在折磨她。
甚至于影响了她的性生活,她无法在感到屈辱时产生性快感,而对于她来说,被男人压在身下Cao也是一种屈辱。
再后来她的外国朋友隐约看出她骨子里的病态强势,推荐她去SM俱乐部应聘调教师,出乎意料的是她很适合这份兼职,而且她凭借着这幅好皮囊和一学就通的天赋收获了很多好评。
不得不说她靠着这个本事也笼络了很多人脉,很多都是她曾经的顾客,是被她驯服得没有脾气的狗。
他们朝她摇着尾巴,有时候求她重一点,有时候又哭着喊轻一点,但不变的是他们都在用那根模样狰狞丑陋的东西展露着原始的欲望。而在施虐的过程中,她高高在上,也就短暂地忘记了曾经的屈辱。
贺絮和那些女生的暴打没有让她留下Yin影,但贺屿轻轻拍那么几下她的脸,却打碎了她所有的尊严。
她不会放过他的,张楚艺这么想。
A市一高今年的校庆成为了所有媒体关注的焦点,听说贺屿会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回校发表演讲,媒体们挤破头皮想拿到采访机会。
贺屿上台演讲时中途眼神恍惚了一下,在他视线中出现了一抹白色。
那名不久前才见过一面的女画家穿着一身白色雪纺纱连衣裙、手上搭着一件驼色大衣,正和校领导一边聊天一边往前座走。
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弯了弯眼朝他笑了笑。
贺屿不为所动,继续往下讲。他并没有讲太久,只是寥寥几句毒鸡汤一样的话。
走下台时全场爆发了剧烈的掌声,闪光灯不停,男人面色平和,看不出喜怒哀乐的变换。
校长上了台先感谢了一通贺屿的出席和发言,然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