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耶靠在车窗边,看向两旁化为颜色虚影的景致,耳麦中放着CNN的广播。明年一月的总统大选成为了所有人最关注的的话题,CNN作为美国几家最大的媒体之一,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凯耶对政治并没有兴趣,但她也想不到除了大选的报道外,还有什么可以听的。
或许还有她的西班牙语歌曲。但她对西班牙语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学得虽然是不错,但如今西班牙语的AP考试她也获得了一个五分,满分的成绩,也没什么心思去听这些了。
今年,她的高中毕业典礼十分隆重。当然,隆重,是形容典礼的。自始至终,从开始到结束,除了介绍她时,大肆宣扬了下这个不平凡的,考上了某著名大学的好学生外,剩下的时候,她便呆在角落里,看着老师同学家长们之间的寒暄。
那其中,包括她的父母。
不过这些都是两天前的事情了。如今他们正前往佛罗里达的老家,她的父亲母亲的亲人们都在那里等着。这不是给她送行,即将前往欧洲大学的宴会虽然这是一个原因而是欢迎她哥哥的回归。
车子缓缓停下,凯耶从浅眠中醒来。她愣了愣神,大约缓了几秒钟,随后推开车门,拎起自己的行李箱背上书包,走进了几代人前购买的别墅。她敷衍地与自己的正厅中的人们打了个招呼,转身上楼,找到以往自己的房间,整理一番后,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可刚合上眼,便听到楼下是一阵欢呼。
凯耶没有理会,继续睡了过去。
她的哥哥,汉克·格里菲斯,回家了。
汉克站在家人们的中心,轮番拥抱时,并没有发现凯耶的身影。他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却还是笑着,摆摆手说道:我先将行李放上去。妹妹呢?
上去看书了。萨沙·格里菲斯,汉克与凯耶的母亲,山姆·格里菲斯的妻子,回答道,对学习紧张的很。不用管她。
还是这样。汉克无奈,倒像极了对妹妹无可奈何的兄长,他招呼着激动的表弟表妹,很快就好。
像两年前,汉克的房间依旧在凯耶的旁边。凯耶的房门紧闭着,白色的门仿佛触之即碎,汉克伸出手,终究没有敲开。他低下头,抿了抿唇,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将一切安排好后,带上热情自信的笑容,回到了正厅。
夏天的佛罗里达的晚餐是最适合烧烤的。傍晚比白天较为凉爽,长辈们开了瓶香槟,虽然家里还有几个孩子没到适合饮酒的年纪,但是自家人在一起,由不会出去,喝上一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凯耶姐姐是不是睡着了?朱莉问道,她已经好几个小时没下楼了。要不要我和汤姆上去喊她?
也许吧。萨沙余光望向自己的丈夫,后者并未在意这些,她刚准备说不用理会时,便听到汉克说道:我上去看看吧。还是要吃些东西为好。
也好。萨沙点头,她拿来一个空盘子,往里面装了些沙拉与现烤的鸡胸rou和切好的牛排,如果她不想下来,在房间里吃也行。
提前适应照顾妹妹的生活。汉克接过,开着玩笑。将玻璃门关上以防蚊虫跑进家时,他听见身后母亲对叔叔婶婶的抱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这样下去我怎么能放心让她去欧洲?
这不是还有汉克在吗?哥哥在那边也可以照应着。
汉克是在英国,她要去法国,又不在一个国家。还有她那个性格
汉克听不下去了。他登登登地上了楼,却在最后放慢了步子,生怕吵到正在读书的妹妹。他站在凯耶的门口,左手僵在半空中,在几秒钟后敲了敲门。
我放在门口了。你要是汉克停顿,深吸一口气,要是不想下楼,也没关系。我一会儿再上来帮你拿。
不知怎的,汉克倒是期待凯耶能够打开门,沉默地接过自己手里的盘子。可是有三分钟,他没有等到回应。汉克似是无奈又似了然地叹气。他弯腰将盘子放在地毯上。最后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下了楼梯,换上一副宠溺却又无可奈何的微笑,应付着家中的长辈。
凯耶并非是不想见到汉克,或者打开门。在听到敲门声以及汉克说话的声音的时候,她正在洗手间内闹肚子。早上贪凉偷偷买了一杯大号的冰沙,应当是口味不适合她知道是自己喝的多了,只是不想承认在看书看到一半时,肚子便开始转圈似的疼,而正好错过了汉克说的。
等她清理干净出来时,汉克已经下了楼。
凯耶打开房门,将地上的晚餐端起来,放在书桌上。她并不是太饿,也没什么想吃的胃口,于是先放在那儿,接着坐回床上看书去了。傍晚的光透过房间的圆形窗户,下方很是吵闹。凯耶能够听见家人们的说话声,以及弟弟妹妹们的嬉笑。汉克站在他们中心,隔壁的邻居与他们打招呼聊天。她的哥哥,从高中起就是人群的中心。这也难怪。个子高,在校体育队和校音乐队颇负盛名,成绩又好,人活泼开朗,自然是老师同学们的心头好。
可凯耶并不羡慕。她的哥哥汉克或许很享受这一切,可这也正是他将自己带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