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卡洛斯和波吕斐打架?伊尔惊地从马车上一跃而起。
她看见班纳幽幽的目光,忙道:不是我指使的!
她说怎么一下午没看见卡洛斯,原来他找波吕斐干架去了。
可是,为什么呢?
卡洛斯自小就是内敛的性格,很少和人动手,除了小时候被她怂恿以外。
两人一致的说辞都是在切磋。可是切磋能切掉大半座演武馆?
院方决定让他们赔偿所有的设施损失费,还得禁闭三天思过。班纳摘下礼帽,所以殿下,我想我们今天还是不要去总督府比较好。
伊尔眼睛一转,那不行,卡洛斯是我的龙骑士,他出了事我也得负责。
班纳突然泪汪汪,殿下啊,您终于长大了
伊尔:好了好了,快走快走。
此刻的总督府书房。
对不起,母亲。卡洛斯屈膝半跪在地,佩剑横放在身前。
席尔娜转过身,一双绿眸深沉冷淡,卡洛斯,在入学前你承诺过什么?
卡洛斯将头低下。
我将恪守索lun一族的族训,谨言慎行,誓忠克己。
席尔娜眯起眼,那你又是如何做的。
卡洛斯低垂着头,抱歉,母亲。
席尔娜沉默地看着即使半跪着却依然笔挺的儿子,不知不觉中,幼狼已经长成,但她现在却不确定自己儿子尚且年轻的脊背能否担负起风暴与骤雪。
郁积之下,她忽然抵拳咳咳了几声。
席尔娜
母亲!
席尔娜推开沃尔伏的手,卡洛斯,在你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就告诫过你,圣克鲁斯不是让你逞凶斗狠的地方,艾泽维斯更不是可以随意游戏的地界,你应当知道暗处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你。
卡洛斯看着母亲严厉的神色,内疚地垂下眼,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看来你不打算解释任何原因。
席尔娜忽然道:我应当说过,无法掌握自己的力量的人没有资格保护任何人。
卡洛斯脊背一僵,猛地抬头,母亲
席尔娜注视着惊慌之色溢于言表的儿子,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似是叹息了声。
卡洛斯,你要记住,战斗永远不在眼前。
卡洛斯愣怔地看着母亲,但一旁的沃尔伏已经疯狂向他使眼色。
下去领罚。席尔娜睨着还跪着的儿子。
卡洛斯失魂落魄地起身,是,母亲。
门在阖上的瞬间,席尔娜低声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也许一开始,就不该让卡洛斯去当王女的龙骑士。
沃尔伏扶着妻子的肩膀,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自己去解决吧,你看你,又把自己气到了。
你说的倒轻松。席尔娜斜他。
沃尔伏蹲下身,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关心自己的身体。
席尔娜拂开他额前细碎的刘海,抚上男人右眼上那道细长的刀疤,忽而道:我需要回卡斯特洛一趟,可能明年才能回来。
沃尔伏没有多问,只道:注意安全。
不过,不去和咱们儿子道个别吗?
席尔娜哼了声,我还没有原谅他,这样冲动的性格如何继承巨狼一族。
沃尔伏低笑着圈住妻子,好了亲爱的,要是有人对你有所觊觎,我也会和毛头小子一样冲上去和他打一架的,这种事在男人的世界里可不能让步。
席尔娜瞪了他一眼。
沃尔伏抱着妻子嘟囔道:亲爱的,既然你都要走了,那今晚能不能多做一次,你知道的你每次离开我都很担心
混账你,别,还有孩子们在家
哦亲爱的,他们已经不是小孩了,话说卡洛斯最近这么冲动是不是因为那个时期哎呀,亲爱的,疼,轻点
*
总督府地下演练场。
管家担忧地上前,小少爷
卡洛斯仰躺在地大喘着气,抬起手臂遮住了脸,别管我
是。管家犹豫着退下。
褪去上衣的卡洛斯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一头雪发垂至腰间,右耳的蓝色耳钉衬着白皙的肌肤,更加璀璨。他急促地呼吸着空气,以滋润几近干涸的肺叶,谁都想不到他那张俊秀脸蛋下却有着一身漂亮的肌rou。
身体的疼痛是短暂的,但脑内声音的凌迟却持久。
你究竟要像看守rou骨头一样将她看守到什么时候?
她又不是你的女儿,难不成等她以后有了王夫,你也要在旁边看着吗?
波吕斐的嘲弄字字切进肺腑,王夫两个字让卡洛斯觉得呼吸都在疼。
他早就知道的,他没资格管这些事。
不论是波吕斐还是谁都好,伊尔殿下殿下和谁在一起都和他无关,他是没有资格的。
哟,儿子,你是在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