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话的一瞬间，她又刻意往西挪了挪，尽管其时有些红头涨脑。
「你说怎了？」
妈不是内种喜怒无常的人，也不是内种蛮不讲理的人，那为啥突然就急眼了呢？混合着烟草的味道在嘴里打着滚，很快又生腾出一股既揪着心且又带着几分惆怅的味道。
时嗔时喜，灵秀确实跟孩子似的，尽管儿子答非所问，尽管前一秒她也紧张兮兮，此刻却又笑逐颜开，心情大好之下甚至还把烟给儿子扔了过去。
不知妈为啥要问这个，最初书香想说些爱你之类的话，吧唧吧唧嘴，觉得似乎有些不合时宜，而后又想说什么性感啊贤惠啊，须臾间便又打消了念头——这些话似乎更应该由父亲去表达。
书香被拿捏得不知该怎么评判，想问妈是不是又吵架了，却又不想惹她心烦，一时间无言以对。
了一声发出了催促音儿。
「问你感觉呢，咋又好上了？」
「以为你没听见。」
了一声，冷不丁的像睡梦之人发的呓语，尽管一发即收鼻音很轻，但扬起来的调儿却不可否认。
他脸上红白交替，退缩到里屋后，人也稍稍清醒
这话怎么听怎么没道理，不过口气并不强硬，说话时，她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连点女人味儿，连点人情味也没有？」
其实若不是钻进被子，她自己不也始终没言语吗。
了些，于是黄书里的某些情节毫无征兆就又跳了出来，继而内个黄昏触碰母亲屁股时的场景以及后果也都闪现出来，他整个人往炕边上一瘫，目瞪瞪地竟如泄了气的皮球。
「有什么就说什么，又没拦着。」
书香给催得刚把嘴张开，就听灵秀内边「嗯」
说话时他声音也不大，在捕捉气息的同时，悄悄侧起身子，在忽明忽暗中朝灵秀看去，还不忘找补一句真的用来证明自己确实没干啥。
「王——」
她张不开嘴自然有她的难处，连番打击
以往刷完牙她基本就不抽烟了，但最近竟时常破例，破例之下，酒喝得似乎也比往常要多。
余光只扫见近处的烟头，正一亮一灭在那晃悠，其实如果看清灵秀脸上的表情，他准不会再提熘着一颗心紧紧呼呼了，也肯定会在随后嬉皮笑脸去说，妈你怎跟孩子似的。
一番寻思，书香说：「你不在跟前吧我心里就惦记，我也说不好为什么，做梦吧又时常梦见你，你说这叫什么感觉？」
才刚这么一晃，在妈的斥责之下，她那浑圆的屁股也一并映进书香的眼帘。
跟娘娘他可以肆无忌惮胡数八道，跟琴娘也可以为所欲为胡天胡地，就算是跟只有一次露水之欢的艳娘，他也在豁出去之后对她动起手脚，但唯独到了母亲这不行——不管出自谁，什么原因，什么理由，反正连打小摸咂儿的权利都给取消了，灵秀伸手推了推：「琢磨啥呢你？」
「那我交代的……」
书香「哦」
当妈的说的是前门楼子，做儿子的说的是火车头子，是不是鸡对鸭说没在一条轨道上？忽明忽暗中，灵秀也把目光瞥向儿子：「什么真的假的，你就说妈王不王道吧？」
是否是因为患得患失所导致其心里上的情绪不稳，亦或者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其时只有她自己知道。
了一声，支吾道：「妈跟别人——不一样，反正，反正就是好。」
「王道又怎了？」
门咣当一下，套间立时涌进一股土腥味，迎头朝灵秀打了过去。
灵秀从外面走进来，娘俩彷佛商量好了似的——各自的洗漱自然都变得无声无息起来，一直到熄灭灯躺在炕上，这才打破沉寂：「你怎不言语？」
书香对这个说辞似乎很不屑，很快也翻了个身，「别人再好也替不了你，感觉就不一样。」
「胡说带八道，以为你妈今个儿又喝多了？」
灵秀往东凑了凑，挨近儿子，问：「说说啥感觉？」
「说的都什么昏话？」
这声音就像外面的电闪和细雨，急中有缓，在悄然不觉中便勾起书香对儿时的追忆，于是他把手伸了出去，四下摸索起来，他想抽根烟来稳稳阵脚，能从容一些，然而烟没抽出来就被妈打了一下，烟盒也被小手抢了过去，「不问你话呢。」
一口烟下去，灵秀又拱了拱他，紧接着又「啊」
灵秀渍了一声，与此同时又在琢磨，娘俩说话怎都跟打哑谜似的？这叫什么玩意？情不自禁又从原来的位置上向儿子身边靠了过去，「不也说过我王道吗，咋现在就不敢说了？」
书香身在其中，其实算不上迷煳，也并非是装煳涂，只不过心里一直都在忐忑。
「你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灵秀皱起眉头，急切间又没法道明真相，「这一天天的怎总犯迷煳？」
「也不能说王道，」
书香咧了咧嘴：「怎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