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间，又转向灵秀，「骨头没伤着？」
「幸亏是没事，可不许再瞒着了。」
「这是准备着往后半夜招呼了，到时边喝边看世界杯。」
书香咧咧嘴，挺不是滋味：「没忘。」
云丽把能拿的都往外拿，塞到灵秀手里，自己也抱了一堆，又
」
回身把大门插上，跟在后面进了屋，「我哥去几天了？」
低空下倒是有不少蜻蜓围绕着树木，房前房后飞来飞去，炫舞起它们绿色的头，薄如蝉翼的翅。
说完，李萍又叹了口气，「香儿是大了。」
「以前只是围绕商企转悠，现在，大事小事全得操持，还得开会，学习精神，两头跑。」
李萍也笑了起来：「咱两口子就是贱骨肉。」
说话间，灵秀走进了里屋，此刻书香正倚在炕头听说话呢，这时，他把目光瞥了过去，秀琴只扫了一眼就径自来到了柜子前，把吉放到了上面，「咋还把桌搬屋里来了？」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忙又招呼起灵秀，「你哥去了省里，小伟不也没在家吗，今儿就别走了。」
返身走向堂屋，把冰箱打开，「热的呼啦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你肯定也没吃呢，正好陪你再喝口。」
灵秀正有此意，就把车子推进了院里。
拾起提篮子和网兜，杨廷松拍了拍老伴儿的胳膊，「心里都想着呢。
打炊烟歇了之后，街里仍旧还处于安静之中，偶有两个熘达出来的，要么是去厂子打夜班，要么就是去打麻将，至于说骑自行车的，后车座上装了个气轱辘，不用说，多半是去河边下网，准备捞点鱼吃。
「没。」
「吉他给我背吧。」
说得很淡，表现得也很淡，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种无所谓且不当回事的状态。
李萍招手喊的时候，灵秀已经骑到胡同口了，李萍又转向杨廷松，「明儿个几了？」
「没忘还这样儿跟你爷你奶说话？」
毕竟好几天没见着妈了，书香就扬起眉毛：「妈你怎了，我招你惹你了？」
「炕上喝多自在，完事一歪歪，直接睡觉。」
「十四，正好是集，」
灵秀吐了口长气，随之瞪了儿子一眼，「就不可人疼。」
不等话落下，灵秀就打断了他，「挺大人老腻乎我干啥？热不热？！再不老实我可揍你！」
「没事吗，没事吗？」
更高处还可见到一些黑不熘秋的元貔虎（蝙蝠）和麻雀，漫无目的，活跃在一片金黄色的青天之下，共同编织着属于沟头堡的乡间向晚图，宁静，恬淡，却又生动多姿，在驳杂中透出一股股热情。
「知道啦。」
不知这娘俩唱的是哪出戏，但云丽心里这块石头算是落地了。
妈这边刚说完，书香又听到了陈秀娟的声音，继而人也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娘俩这是干啥介？」
看到灵秀母子后她连声询问，除了紧张，脸上还露出一片忧虑之色。
灵秀没理会身后的声音，随着车轱辘的转动，她叹了口气，「教给你的都忘了？」
「没事儿。」
到家之后，云丽这心一直在悬着，听见动静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踩着高跟鞋哒哒地地就跑了出去。
「看看有没有乌鸡猪蹄子什么的，捡鲜灵的多买点。」
「不是贱骨肉是什么？」
扶着书香走进堂屋。
这会儿，云丽已经架起书香胳膊：「滚筋了？」
「今儿刚去的。」
她叮嘱着书香，见他呲牙一笑，她长出大气的同时朝他翻了个白眼，「把你妈都急坏了，这要是……」
「正没地方去呢。」
尽管之前被怼得不善，也不知道母亲因何气不顺，很快他就又笑了起来，「也不是成心的嘛，以后我老老实实的不就得了。」
杨廷松轻笑起来，「这还爱的没法呢。」
杨廷松笑道：「再大不也是咱孙子吗。」
灵秀打着趣，跟在云丽身后来到堂屋，见她还在往外拿东西，就笑着拦阻起来，「够了够了，吃不了。」
灵秀没停车，只是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斜插花往东一拐，朝胡同里扎了下去。
把书香扶到里屋，云丽又把小八仙桌搬到了炕上。
见母亲说话有所缓和，书香把吉他往边上一巴拉，脑袋就靠了过去，「这些天你都干啥……」
她声音仍旧不大，或许是第一次在家门外头数落儿子，也可能是天生怕热的缘故，脸蛋红嗖嗖的，「听见了吗？」
情理中，娘俩不约而同说到了一起，这时候书香一片腿，人就从后座上下来了，「滚筋了。」
「以后少给我瞎跑饬。」
「说了半天，还得说姐心疼我。」
「吃不了再搁回去，不能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