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上不由地带上了微笑,往他的鼻梁上架上了一副超大墨镜,再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维克托殿下,能让我在这宅子里工作吗?”我没想到那家伙自己提出了这个要求。
开始我每天都去看望他一会,他倒是很有礼节,但是除了基本的招呼以外就基本低着头什么也不说。明明这么年轻,却感受不到他对活着的希望。开始我想着也许经历那样的事情,他需要时间调整心态,但是那个家伙完全和人亲近不起来,房间里沉闷尴尬的空气让我坐一会就想逃离。听照顾他的佣人说他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难得我把他安排在靠近花园的客房,那家伙连坐在露台上晒太阳也没有过。真浪费啊,明明玫瑰开得如此鲜艳。虽然有些可怜他,但我也不是那么地空闲,在我马上要继任王位的这个敏感时期,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要处理的事情多如牛毛。那家伙能为我所用更好,不能为我所用,就用些化妆或者医学手段改变他的容貌,给他找个安全的地方渡过余生好了。
亲卫们显然吓了一跳,失手放开了勇利。
“救助我这样下贱的人会让您的名誉受损的,维克托殿下。”胜生那家伙和尤里说着同样的话,那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一路沉默无语,眼看着勇利正要开口,我出声阻止了他:“勇利,今天我休息,你陪我一天吧!”
但出乎我意外的人是尤里似乎早就知道这些事,就是有意置之不理。尤里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个口硬心软的小孩, 他对胜生的态度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这样把他送回去尤里的军队,也会继续遭到非人的对待吧。他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将军的儿子,如果人品过关的话,让他加入自己的军队,加以锻炼提拔,或许又是个不错的人材。于是我无视尤里的抗议,把勇利带回自己的私宅养伤。
我揽住快要摔倒的勇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我有事情要你去做,跟我来。”然后挽着他的肩膀离开了。
嘛,虽然尤里提醒我这个人可能心存对王国的怨恨,小心他之类。的确在这个时期该更加注意,但我总觉得他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似的,实在不忍心就让他留了下来。但他毕竟是个军官,让他做个佣人什么的太可惜了,我决定让他担任我的护卫试试。他可靠的工作态度和优秀的工作能力很快得到了我的认可,我打算就这样让他一直呆下去。但我没想到就算在我的军队也出现了针对他的情况。那天我路过走廊的时候,竟然看到自己的亲卫队的成员把他堵住。
“你这样的杂种,根本不配站在殿下身边,只会给维克托殿下蒙羞而已,从哪里来就从哪里滚回去!”
我心里很明白,明明不是这家伙的错,但是法不责众,我也没有必要和那么多亲信翻脸。我下定了决心,要送勇利离开这里。但在那之前我打算带着他去放松一下,算是我没有履行让他呆下去的承诺的补偿吧!但首先他得改变一下样子才行,我叫人给他打扮了一番。他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我有点吃惊。他站在阳光下,眼镜已经摘掉了,脸盘白白净净,眉眼清清亮亮,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他褪去了军服,上身穿着轻盈飘逸的白衬衫,锁骨若隐若现。湖蓝色的紧身长裤合身地裹着腰肢,衬托出修长的腿。整个人显得更加阳光亮堂。
“和我的是一样的喔,这样就完美了,走吧,勇利!”
不能再让他们这么下去了。
街头大厦、空中飞船的电子屏幕甚至街边的垃圾桶到处都是我的图像。勇利在一大堆的我中十分地不适应。不同于以往的严肃,那种局促不安的表情显得十分可爱。我拉起不知所措他的手到处乱晃。街边小店好吃的猪排饭,满是小狗玩偶的娃娃机,可以俯瞰全城的透明了望台,尽是勇利不知道的事情。他就像个孩子一样边走边看,表情也渐渐兴奋起来。因为特殊的身份,光是活下去就拼尽全力了吧,大概从来都像这样出来玩过吧!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舔着冰淇淋的样子,一种不可名状的感情,蓦然在我心中升起。
“喂喂,这家伙有愿意接受他的地方吗?”好尖酸刻薄的语气。
那家伙的眼神十分地绝望,像泥沼一样黑暗又深不见底。大概就像野生的动物一样吧,被人一再伤害,变得无法信任他人,受了伤只想找个角落自己舔伤口。但他又能去哪里呢,离开了军队就被战争的仇恨所左右的民众迁怒杀死,回到尤里的军队也只会遭到比之前更惨的报复。所以我拒绝了他的请求。
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我从施暴的人手下救助他的时候并不了解他身份的特殊性,虽然军队也很多见不得光的暴行,但是这样欺凌弱小的事情觉得实在为人不耻,更何况是我弟弟尤里旗下军队的人。
同情?心疼?友谊?喜爱?我也不明白,但是我还是决定要把他送走。但我还是
“话说回来,这种孽种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有个军官抓起了他的头发。
“像你这种人随便死在那个地方才好。”真是名符其实的语言暴力。
“勇利”,我从暗处走了出来,“原来在这里啊,我到处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