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解除了婚姻关系的束缚,竟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相伴的舒服关系中,程少阳与我谈天说地,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我生病住院他日日去医院看望我,就跟我们读高中时他照顾打网球受伤的我一样。
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天真的想回到以前一样。但是我与他不同,我是爱他的。
他知道我讨厌咬苹果,要切成一块块才吃,我咽下几口他切的苹果,味同嚼蜡,放下手里的叉子,告诉他以后除了儿子的事还是少见面,他本来就经常出差不在家,对于我近似绝情的话也不置可否。
我看他这个样子更难受,嘴上不免锋利起来,你什么时候准备跟冯静公开关系?
程少阳削苹果的手一滞,悠悠叹了口气:婚都离了,你怎么还提这种莫须有的事。
前些日子我看公司新项目的证券中介公司对接人是她,你们这不已经很明目张胆了吗,我给她腾地方了,她想好什么时候做程太太了吗?
程少阳听不下去了,楚楚,我已经解释很多次了,你知道我的为人。他很委屈,从椅子上坐起来就要离开。
我看着他不耐烦的背影,想着我因为他背负着无爱婚姻的负担,不免心中一阵恨意翻腾,我们一开始就不该结婚,现在成了一对怨偶,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这都怪你。程少阳你就是个混蛋,你搞不清楚自己的心就娶我,耽误了我这么多年还生了孩子,我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哀叹连连,躺尸般望着天花板,良久才听到他带着愧疚的说:对不起。
我心中冷哼一声,继续控诉, 你比我大,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答应跟你结婚是我活到现在最后悔的事。如今你我婚嫁自由各不相干,也算我及时止损。就是我们连朋友都做不得了。
他转过形容萧索的身子,眼睛通红,眼角淌下泪水时我和她都愣住了。
他别过脸去抹掉眼泪,似为自己这般孩子气的流泪感到莫名其妙。
我也别过脸去,突然心疼他,他何尝不是跟我一样,也蹉跎了好些年。
我和他离婚的事没告诉双方爸妈,也没告诉其他任何人。
我一开始打定心思想重新寻找爱情,带着儿子搬出了我们以前的家,他挽留了我一阵,见我决然的样子,也只能叹息默认。
他常出差在外地,如今我又搬出去了,那个家便更冷清。
他依旧每天都跟儿子通视频电话,在儿子眼里爸爸非常爱他,他也很黏爸爸,每次都要问程少阳什么时候回来,程少阳便借由儿子常来我的新家住,我控诉他要保持距离,但小麒每次看到他都很开心,我也不忍心打断他们父子难得的相处时光。
婚明明离了,但一切仿佛也没有变,只不过程少阳回本地的时间多住在我的新家里,甚至我们还维持着一定次数的床伴关系,在他兽性大发的半强迫半勾引之下,我总是丢盔弃甲。
激情过后程少阳自后抱着我一同平稳呼吸。他一下下吻着我的后颈,声音慵懒餍足:江楚楚,你离不开我。你哪里舍得我。
我睁大双眼看昏暗的房间,裸露的身体僵硬住。我推开他,捡起角落的被子把自己裹住。
冯静约我在律所楼下的咖啡厅见面,我是她的师姐,她对我还算礼数周到。
她大概也见识到我不好惹,开口小心翼翼。所言我早就料到,无非是劝解我放手应当彻底,不要再跟程少阳纠纠缠缠。
我不耐烦的打断她,凌厉的气场让她嘴唇颤抖了下,你竟然敢来这见我,委实让我重新见识你的道德底线。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你着急跑来我这发泄,是因为程少阳没给你什么承诺吧,你合该看清楚自己在他心里是个什么东西。
我觉得说这些刺耳的话有失我惯常伪装的形象,也不屑于再与还带着稚气的冯静纠缠,拿起手包就要离开。
程少阳不爱你,他只是习惯了你在他身边。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
我心中刀割般的疼,面上妩媚一笑:你爱他什么?他长得帅有钱?有钱长得帅的男人这么多,你非得勾引有夫之妇是吗?他成熟稳重?他是我用过的男人,已经不干净了,你专捡二手货当宝贝,真是下贱。
我的话刺耳又令我畅快。
我向来吃软不吃硬,冯静沉不住气跑来跟我示威委实撞到枪口上。
出于报复冯静的心理,就算是我不要的男人,我也不会让她轻易得到。
恰逢公司要进行上市前的准备,我和程少阳离婚的事实必然对于股权分配产生影响,到时候被驱逐出公司股东的人必然是我。
如此,晚上我主动给程少阳打了电话,简明扼要的说我为了孩子想复婚,这次他立马就答应我,让秘书为他腾出空来重新与我办了手续。
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和他有个离婚又复婚的插曲,外界都觉得他是个帅气多金又疼老婆的好男人,他也乐于营造这种人设形象。但我身处无爱婚姻中,冷暖自知。
离婚证重新换回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