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站在宽敞的客厅,第三次做腹部深呼吸。
外面天还亮着,江家别墅上下灯光却已经全部点上。
灯火通明的有些奢侈。
江窈就站在镶了碎钻的水晶灯底下,眼皮才微微往上一翻,就被那光亮刺激地眯了一下。
她连忙又垂下眼睫。
紧张。
紧张得手心出汗,眼神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旁边带她进来的佣人关切问她:小姐,您不用这么紧张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噔噔噔的踩踏声响起,江太太连馨下了楼:窈窈坐了一路车,累了吧?
江窈只见过她一面。
是在几天前她父亲的葬礼上。
连馨当时穿了一身肃穆的黑色长裙,头发挽得一丝不苟,简单破落的葬礼尚未结束,她蹲在江窈跟前摸了摸她的头发:以后跟叔叔婶婶一起生活好不好?
对了。
江窈是有一个叔叔的。
江家男多女少,窈窈祖父那一代只得两个男丁。
一个是窈窈的父亲,还有一个,就是今天这座别墅的主人。
前者恋情不被家人看好,前后斡旋不得,干脆和江家断绝了关系,带着当时的恋人离开首都到了南方生活。
拮据之下,江窈的母亲和父亲先后病逝。
而后者,家大业大,家庭幸福美满。
她猜是父亲撑着最后一口气给江家打了一个电话。
让她认祖归宗。
江窈轻轻摇头,呼了口气:也没有很累,谢谢婶婶。
傻孩子叫我什么呢?
江窈脸一热,支支吾吾突然就发不出声音了。
来时司机说过的,要叫先生太太为爸爸妈妈。
连馨好女儿,偏生生了第一胎之后身体就不太好,不适合再生育。
她是真的想把江窈当亲女儿养的,伸手替她整理了下衣领:以后要学着叫妈妈。
她说的是以后。
江窈乖巧地应了声。
你爸爸今晚有应酬,十一点前应该回不来,连馨摸了一把她的脸,窈窈想吃什么,妈妈让厨房给你做。
小姑娘长相随了母亲,有一种柔柔弱弱的美。
别说男人,同为女人的连馨都觉得我见犹怜,她越看越喜欢,房间我让佣人给你整理好了,你就跟哥哥住在四楼
正说着,门被推开。
佣人连忙殷切地迎上去:少爷回来了啊?
江也没应声。
瞥了一眼客厅里的两个人,他抬脚上楼。
江太太连忙叫住他,阿湛,快过来见见妹妹。
江也已经踩了几节台阶,他脚步一顿,然后转头又看她一眼。
小姑娘生的漂亮,一双眼睛干干净净,蒙了一层透彻的水汽,露在衣服外的胳膊和腿纤细白皙,仿佛一碰就红,一捏就断。
太小了。
哪里都小。
他眼角轻轻挑了下,喉结微滚:江也。
江窈抬头看他,楼梯上那人高高瘦瘦,肩宽腿长,头发沾了不知道是汗还是水的shi润,露在白色短T外的胳膊紧致有力,带了一种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的张扬和性感。
她憋了几秒才憋出来三个字:哥哥好。
江也盯着她的脸,半晌,他扯了唇上楼。
江窈这才松了口气。
晚饭是和连馨一起吃的。
七点半开饭,七点四十五分,江窈回房间休息。
舟车劳顿大半天,虽然和连馨说不累,但是她到现在连腿都是软的,晕车的劲儿现在都没缓过来。
头晕脑胀。
江窈洗了澡,换上睡裙,倒头就睡。
半夜她被疼醒。
小腹一坠一坠的疼。
额头上出了一层的汗,但她没时间抹。
打开台灯一看,屁股底下的床头上洇开了一片红。
像是灾难现场。
她来月经了。
江窈刚到江家,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置备,只下意识地先光脚跳下了床。
脚底冰凉,小腹坠痛感更重。
江窈连忙踩了拖鞋,捂着小腹开门出去。
这个时间点儿明显不早了,别墅的灯都关了,只有楼梯口的地方留了一盏壁灯。
江家夫妇在二楼。
四楼只有她和江也。
寄人篱下的自觉她还是有的,这个时间扰谁清梦都不大好。
郁闷又丧气。
江窈刚要转头回房,咔哒一声,身后的房门就被人打开。
江也的房间没热水了,他是想下楼倒杯水喝的。
结果门一打开,前头不足两步的地方,少女背对他亭亭站着。
女孩子只穿了一件吊带的睡裙,江也房间的灯光泻出来,映得少女肩膀越发圆润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