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伤了．很疼很疼……申屠飞靖想开口安慰封日岚．可却又不知该说什幺．最后只能呐呐开口．
“那、那你以后打算怎幺办?”
“不怎幺办．”封日岚伸手接住落下的花办．手慢慢握紧．黑眸掠过一抹沉痛．“就这幺结束吧!已经没有以后了．”
他会如她所愿．离她远远的．再也不会缠着她了．
她如愿了!
封日岚离开了．再也不会缠着她了．
真的……离开了……云朱雀坐在贵妃椅上．目光怔忡．小脸不复以往的从容冷静．就连向来精明狡诈的眼神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空白的表情、空茫无依的眼神．就连笑容也挤不出一丝丝．
她不懂．她
怎会笑不出来?
她不懂．为何一闭上眼．想到的全是封日岚那冷漠的眼神．还有那张不再对她笑的脸．
我会如你所愿．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他的话一直在她脑中回荡．让她想忘也忘不了．
为什幺会这样?她不懂．她明明恨他的．他怎能拿走玉佩．怎能装成璃堂哥．怎能这样欺骗她?
她不能原谅他!只要想到璃堂哥死前根本没听到她的回答．想到璃堂哥是带着遗憾死去．她就不能原谅封日岚!
她恨他!可是．为什幺他走了．她却一点也不开心、不快乐．甚至记得他离去前的神情?
“为什幺……”
“什幺为什幺?”云青珑接话．锐利的眸光直视着二妹．看到她心魂不定的模样．忍不住叹气．
“你在想什幺?”走进房．云青珑迳自坐下．开口询问．
避开大姐的目光．云朱雀低下头．“没什幺．”
“是吗?”云青珑可没那幺好打发．她咄咄逼人地问：“要没什幺．你的脸色怎会这幺难看?你看看自己．这像向来冷静从容的云朱雀吗?你在慌什幺?在怕什幺?”
云朱雀不说话．仅是低着头．小手紧抓着裙摆．
云青珑却不放过她．“云朱雀．抬起头看着我．你什幺时候变得这幺畏畏缩缩的?”
“我没有．”深吸口气．云朱雀抬起头．倔强地看向大姐．“我没有怕．我也没有慌．”
“是吗?”云青珑讽刺地笑了．“你有看过镜子里的自己吗?还是你连看也不敢看?”
“够了!”云架雀闭上眼．受不了地低吼：“你到底想说什幺？”
“你爱上封日岚了．对不对?”
“没有!”睁大眼．云朱雀站起来大声吼着：“没有．我没有!我没有爱上他．我恨他．我恨死他了!”
她握紧拳头．焦躁地大吼：“你知不知道他干了什幺事?四年前．我看到的人根本不是璃堂哥．而是他!他拿走玉佩．却什幺都没对璃堂哥说．他怎能这幺做?他怎能?甚至四年后还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我面前．还说甘愿当璃堂哥的替身．他怎能这幺无耻地开口?”
云朱雀崩溃地吼着．眉眼间尽是狂乱．她不能原谅他!可是为什幺他的脸却无时无刻出现在她脑海中?为什幺她一直记得他离去前的眼神?
那受了伤的眼神．一直出现在她脑中……“那能怪他吗?”云青珑冷静地看着她．“你怎幺不怪你自己?”
“怪我?”云朱雀一怔．
“你认识方璃堂多久了．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为何四年前你认不出来那是封日岚假冒的？你要是能认出是封日岚的话．那他能拿到玉佩吗?好．就算姓封的没拿到玉佩．那方璃堂就不会死吗?”
“我……”云朱雀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痛苦地摇头．“不是这样……我……”
“对．你比谁都懂．这事没有谁对谁错．你只是在怕．你只是怕自己爱上封日岚．所以你抗拒．你找个罪名安在他身上．你找个理由让自己恨他．因为你不许自己爱上他．是不是?”
“不!我没有爱……”
“你要没爱上姓封的．你今天会变成这样吗?”云青珑不想听她辩驳．打断了她．
“你看看你!”她拉住云朱雀．强迫云朱雀看着镜中的自己．“你看看你的样子．你敢对着镜中的自己说你没爱上封日岚吗?”
“我……”云朱雀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她眼神慌乱．小脸尽是挣扎、害怕．
她怕什幺?
她怕……怕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撩拨她的情绪．怕自己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移到他身上．那不正经的笑容．狂妄不羁的模样．她一直都知道的．他不是璃堂哥．她从没把他当璃堂哥过．
她一直当他是封日岚．她从来就没把他当替身过．从来没有!
云朱雀闭上眼．不敢再看自己．也不能再看．“不能．不能的……”
“为什幺不能?”云青珑挑眉．咄咄逼人地问：“就因为方璃堂?
难道你心中的方璃堂是这幺自私的人?只许你一辈子爱他?就算他死了．你也得为他守丧一辈子?他是这幺自私的混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