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孙妍熙是闵允其的白月光,那么南胜绘就是他的朱砂痣。
朴志旻捏着红酒杯,向后仰躺在沙发背上,一手覆上身边亲故的发顶,抚着细软的发丝,拍拍小脑袋,颇为爱怜。
偏偏头,躲开头顶揉搓得越发过分的绵软小手,南胜绘对自家亲故没头没脑的话有些无语,嗤笑道:说什么鬼话呢?我能是他的朱砂痣?是痔疮啊,痔疮还差不多!继续叼着吸管嘬一口啤酒,连眼神都没舍给亲故一下。
噗咳咳呀!!一口红酒喷出,放下酒杯,慌忙抽着shi纸巾擦着自己的刚买衬衫,朴志旻一手点着身边已经两颊酡红的丫头,呀!你还是女生吗,南胜绘!
内,志旻hiong.
朴志旻都要被她毫无意志的样子气笑了,却在瞥见身边姑娘逐渐泛红的眼角,原本想要点点戳戳的手也变指为掌,亲昵地穿过姑娘的后脑勺,圈住,搂过来,抱在怀中轻轻晃着乌卒卒,我们南绘尼受委屈了。用他专属的亲密称呼,再多的话他说不出来了,克制着他的立场和身份。
南胜绘是他和太亨的亲故,二哥的女朋友,小国最亲近的姐姐,更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感情的事情说不上什么先来后到,她带来的温暖太过美好,美好到他有些生怯。曾经的自己怕配不上,后来的自己怕捅破窗户纸连朋友都做不了,现在的自己怕给本就伤心的小姑娘带来再多的苦恼。
白月光回来了,朱砂痣识趣地退场,格外流畅的剧情,在首尔的夜空下上演。脾气好如郑昊锡,面对此情此景,也不无感慨道:允其哥,真的是渣男啊渣男!金南俊对此也是忧心忡忡,有时候知道太多也很苦恼。倒是那个整天喊着小南姐姐的孩子,勇敢地去质问,团宠第一次红着眼睛从自家二哥的工作室里出来。
孙妍熙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魅力,愈发迷人的男人,稳了稳心神,温声开口:允其呀,或许,我能问一下,你是从什么时候对我有好感的。当初的交往,自己同意得有些儿戏。猝不及防的分别,也让这个问题一直成谜。不是她妄自菲薄,但她始终不觉得自己有特殊到让眼前这个男子念念不忘至此,可是旧时伙伴们的话语和态度,无一不暗示着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闵允其一愣,随机开口:高中,高三组的校庆表演,你唱了《紫色香气》,我对你一见钟情了。纵使光影朦胧,四周欢呼声不绝于耳,就像歌词一般,只觉得心事被窥探,哪怕看不清她的面庞,那又有何关系,是她的声音触动了他,她的情感恰到好处地安抚了他的灵魂,那颗对未来和理想充满迷茫困顿的心被温柔浸润。
与其说闵允其对孙妍熙念念不忘,不如说是现在的闵允其给过去的闵允其的交代。今天的见面,他顺水推舟,在其他人眼里或许是他太过放不下,殊不知他就是想放下。因为现在的闵允其已经找到了他生命中的那束光,清晰而明亮,来得莽莽撞撞,却又直击胸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自己当面表白被拒后,对方竟然又过来表白,分明连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间都记不得,对方却又说一见钟情。如果不是自己当年要出国,那这简直是上演了一出金顺玉编剧也自叹弗如的大戏。
看着眼前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大笑出声的女孩,闵允其有些莫名:怎么了?
闵允其啊,闵允其你也有今天。
孙妍熙和南胜绘是十年知己,即使后来两人之间隔着一个闵允其,那个总是满口姐姐我可妍熙嫁我漂亮puppy也总会让她心头软乎乎的。
少女时期对闵允其颇有些盲目的懵懂好感,在异国失意孤苦时,听说两人之间的交往时的忍不住的醋意,对南胜绘也产生过怨怼。总会被小姑娘一次次在电话中倾诉的关心和思念击溃。
那年的校庆,我在首尔看着闵允其难以置信的表情,孙妍熙心中蓦地有些快意,为自己,为她的小南。不过还是要恭喜你,虽然过程不是很美好,但是兜兜转转还是找对了,不是吗?找对了,也弄丢了。
解开了多年的症结,孙妍熙心情颇好,也不管闵允其的纠结,便去寻南胜绘,一是安慰一下此刻必在伤心的姑娘,也是想好好话别,只有她们俩独处话别。
被丢下的闵允其心绪翻涌,定在沙发上,手指不安地抠着缝隙。他突然好想立刻冲到南胜绘面前。那天看到她落泪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沦陷了,或许更早,在她哭哭啼啼背他去医院的时候,在那双拉小提琴的素手为他烫出水泡的时候
他承认,有时候会留意孙妍熙,未尝不是在试探她的反应,他大概是有病,爱极了小姑娘为他吃醋的样子;故意不说那三个字,也是为了让她多黏着自己,就像Holly一样。他这个当哥哥的更是得意地想让那几个小的看清自己在南胜绘心中无可撼动的地位。
这场博弈里,他机关算尽,自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却不知道在爱上她的时候就已经是一败涂地了。
珍哥最懂他,耳边允其啊,你不能那样,爱情不是算计,不是推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