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璐以前从没真正体会过大脑和下半身分离的感觉,她一般只会和某段时间里最喜欢的男人上床,享受Jing神和rou体的双重快感。现在,她打破了这一规律,和一个谈不上有多喜欢的男人上床,想着另一个喜欢的男人。她陷入奇怪的漩涡中,却能从中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有时候,程璐会怀疑她的Jing神是不是不正常,她竟然享受着折磨自己且折磨别人的快感。
她其实是愧疚的,尤其是面对严柏宇的时候。
不可否认,他对她很好,虽然他也忙,但至少不像易泓那样常常不见人影。他大多数时候会细心地为她准备好早餐,要是第二天清晨有手术,他会在前一晚准备好食材,设置时间,让机器人自行运作。至于家务,机器人承包一部分,清洁小时工承包一半,剩下的都是他做。
可他对她越好,她越别扭。两人之间没有很深的爱情,却有情分,好歹认识那么多年,一直保持不远不近的朋友关系,程璐并非没有心,她不想无端端伤害他的感情,又浪费彼此的时间。然而,他有他的执念,不管程璐怎么费尽口舌劝他,他坚持要和她在一起。
正好,大醉过后,程璐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她明白,易泓真的想舍弃两人的感情。既然如此,她也不会傻傻地留在原地痛哭流涕,向外人展示她内心的伤口。程璐始终觉得越悲伤越要过得鲜活,否则永远都走不出去。因此,她动起过新生活的心思,自然而然地默认了她和严柏宇之间的关系。
既然要和过去说再见,那易泓留在公寓的东西肯定不能留。趁着周末,程璐把她那晚发酒疯弄脏的衣物通通拿去清洗,等熨烫完毕,再整整齐齐地装到小箱子里放到客厅里,准备叫易泓有空过来拿。
她想得很简单,可消息编辑到一半,她又陷入犹豫,人恹恹地靠在沙发上,时不时抬眼望那小箱子一眼,心中翻江倒海的苦涩几乎要倾吞她的理智。她悲哀的是,再狂热的爱意一旦烧成灰烬,可能还没那只小箱子重。
这个念头沉甸甸的,她叹了一声,以前她都能准确地预测走出失恋的时间,如今,她像被困在错综复杂的迷宫里,怀着对米诺陶洛斯的恐惧,等待命运给出的判决。
程璐安静地坐着,思绪到了某个分岔口,一个个曾经美好的瞬间开始排队跳下记忆的悬崖。她选择遗忘,就不该继续犹豫。
她给易泓发消息,他回得很快,只说他知道了,没提具体时间。
程璐心想,他可能会来,是今天来或后天来,或者,可能永远都不会来了。
又一个夜晚过去,清晨到来,程璐打着呵欠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往身边摸一把。前几天都摸不到人,今天倒是摸到了,但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脑海中的脸并不是现实里存在的那张。她的目光循着温度找到熟睡的男人,他脸上的倦意坦荡荡地呈现出来,眉头依旧藏有一份担忧。
程璐觉得他可能还在梦中做手术。她定定看了几秒钟,心中毫无波澜,但仍旧替他盖好被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很少会再去想那段初恋,他在她面前早已没了那层初恋滤镜,不再是她爱得刻骨铭心的青涩少年。所以说,时间会带走一切,她曾经的悲伤都被时光洪流裹挟着滚滚向前流,那么她此刻的难过,是否同样会有褪色的一天?
对这个问题,程璐无从得知,也不愿深入地思考。她不想沉溺于无止境的失恋痛苦中,所以只要她一开始想些深刻的恋爱问题,理智就会及时出来阻止。
闲暇的周末早晨里,程璐习惯用鲜牛nai配rou包,外搭一颗水煮蛋的组合充当早餐。当然,她没有多爱吃这些东西,单纯是图方便。这不,进厨房还不到五分钟,她就已经出现在外间的餐桌边上,一边看新闻,一边慢条斯理地吃。
她迅速地填饱肚子,兴许是过于无聊,三两下溜进起居室关起门看电影。以至于严柏宇起床后,找了她半晌,才找到她人。
她穿得不多,惬意地半靠躺椅,吊带针织裙松松垮垮遮住大腿根,见他进来,她慵懒地坐起来,问:你怎么这么早就醒?
严柏宇进来前发现外面那堆东西了,再看她Jing神不错,完全没有前几天的颓然,心里也轻快不少,她的种种行为都意味着她将尝试放下易泓。他坐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腰肢,她身上浓郁的玫瑰香气闯入他的世界,他情不自禁地低头轻嗅。
他说:我睡够了。
程璐不抗拒他的亲近,但她更关心她的电影。她以为放任他做点小动作,不一会他就会老实。谁知道他亲亲脖子,手越探越下,她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事态发展即将失控前,连忙抬手挡住他,别闹。
严柏宇和她交往这些天,跟她做过好几次,他已适应从见不得人的第三者变为正牌男友的转变,没了最初那种诚惶诚恐的感觉,不再把和她的每次互动都当成最后一次,所以他没那么急切。他将她抱到怀中,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双手牢牢锁住她的腰,我陪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