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把她放在前门时,常桦不由自主瘫倒在墙边。她眉头紧锁,注意力仍然集中在这男人愉快轻松的语气上。
因为?
常桦想对他大喊大叫,怒气冲冲地指出自己什么都没做。但她的脑子肯定出了什么问题,那里有一种模糊无力的感觉,好像里面塞满棉花。肌肉也在罢工,无论脑子发出什么命令,沉重的四肢就是拒绝听命。那男人打开前门,一道亮光从走廊的天花板射下来,明亮的暖黄色光线勾勒出一具高大的身躯,宽阔的胸膛和厚实的肩膀。常桦这次看了个清楚,他全身上下的确都是黑色的,包括脸上戴着的面罩。
快跑,常桦的头脑催着她,她应该利用这个机会起身逃跑,但她的身体除了僵硬的颤抖没有任何反应。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闭上眼睛,也没有意识到,在努力移动的过程中,她的身体滑到一边。
你被下药了,常桦终于反应过来他对她做了什么。她的双唇上下颤抖,眼球逐渐向上翻白,眼皮也越来
越沉重。在她昏昏沉沉的脑袋里,一个微弱而急迫的声音朝她喊道:保持清醒,常桦,保持清醒,这很重要!
她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推车缓缓朝她走近。那东西看起来很熟悉,一头有个垃圾袋,主体是个大柜子,上面一层一层的抽屉,用来放清洁用品。那男人一言不发按下一个按钮,所有抽屉同时打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不是抽屉而是门,恐惧再次袭击常桦的大脑,比第一次意识到黑色身影站在她身后时更加强烈。
那门后是空的,为她准备的空地方。
「求你了,不要。」常桦的声音含糊不清,大脑和身体都昏昏欲睡。不会再有逃跑、不会再有争斗,但内心深处仍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不断问她是否会死亡。
她没有得到答案。
蒙面人跪到她身边,把常桦举起来,好像她轻得没有重量。他把她的双腿折在胸前,说道:「是时候离开囚牢了,公主。」
常桦抬起眼皮,终于看到面罩后面那双黑色的眼睛,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仇恨和狠戾,恨不得要将她碎尸万断。当他把她塞入柜子里,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黑暗像一条窒息的茧子包围住她。常桦试着伸腿伸胳膊,她不指望挣脱,但只要弄出足够大的声响,就一定会引起旁人的注意,这是她逃跑的最后机会。可手推车开始移动时,她的肌肉一点反应都没有。手腕在手铐的束缚下疼痛难忍,她咬着舌头,努力保持清醒,但眼前的黑暗像海洋里张开大嘴的蓝鲸,吞噬她的身体。
常桦陷了进去,没有思想,没有痛苦,没有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