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跟风者比比皆是。
他不做理会,静静吃了会早餐,等待官方来信。
这信来得很快,把举报者提到的画和他的画并列在一起,大意是希望他能够给出证明。
最显眼的,莫过于,他昨晚还嗤之以鼻的那张。
以及他前不久砸烂扔掉的原身的画。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画什么时候留了张照片。
“怎么样?”闻凌似乎对他格外关注。
“我有留存记录的习惯。”
他一句话就让屏幕那边的人歇了口气。
毕竟许迟那副画的时间线也是在他的账号上一步步记得详尽。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给邵连看的,但反正邵连是很满足吧,那段时间就已经经常对原身不闻不问了。
他没有含糊,直接把自己的记录整理好,发了封邮件,又快速贴到账号上。
“幸好你有这个习惯,不然还真要费一番功夫——你怎么会有这个习惯?”
纸上作画,每个关键点都记录得恰到好处。
“……一朝被蛇咬。”谢祺愣了会,给他回复。
“没听说过你遇过这种事啊?”抄袭对创作者而言不是小事,谢祺的学校又在业内久负盛名,要有这种事,闻凌不可能没听说过。
“……是很久之前的事,小事。”
他轻描淡写。
或许原身留存记录是因为对邵连的格外珍惜。他前世倒也有这个习惯。
养成这个习惯……就是前世他跌了那一跤后。
往后他就没谈过恋爱,只管寻求轻飘的欢愉。
也没有情人会对他说,你应该锋芒毕露。
最近他想起糟心事的次数比较多——那都是八百年前就被他丢进垃圾桶里的东西。
要不是俞一承老和他说这些……
俞一承其实是他的灾星吧?
他发了澄清,喧哗声却久久未散。
一条时间线可以说明清白,却无法还原被搅浑的水。
等到他吃午饭时,网上流言已经发展到他对男朋友爱而不得久矣,尽使些下作手段了。
具体到原身曾经做过什么傻事,都被一一拎出来戏说。
“就算没抄,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可不是吗。
他一边嚼着虾仁,一边漫不经心地想,正常人怎么会一声不吭撞南墙,又怎么会一厢情愿被攻击而不还手。
——记得书里原身主角是这样默默承受攻击的。
而他前世……那件事发生后,他也差点就和原主一样。
后来醒悟过来了,做回了正常人。
正常人。
他像咀嚼口中的虾仁一样,咀嚼这个词。
电话照旧是一个个地打过来。
这阵子他的确交到不少朋友,不像原身在书里那般无人问津。
首先就是邵连。
这人打了和没打没什么区别,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什么好话。
“许迟小时候救过你的命么?”他没理邵连的絮絮叨叨,只冷哼一声。
对方显然是答不上来。
答不上来也是正常的,他漫不经心地想。
叫原身、叫前世的自己回答为什么当时那么鬼迷心窍,他们也答不出来。
但邵连支吾保证会看紧许迟时,他还是笑出了声:
“我活了这么多年,只看到过主人看狗,没听说过狗可以看紧主人,除非那人是个残废。”
“你别生气,我会帮你澄清的——我知道你的画好——”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用不着你来说。”
他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邵连估计的确是没帮着许迟干这事,但是少不得给他兜住这事了。
罗里也急匆匆地给他发消息。
说是他母亲是相关方,他不好公开帮忙,但是可以为他私下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例如陪他聊聊天之类的。
这倒是一个很默契很标准的回应。
像他前世那些情人,平日里诸事不忌,一到职场都选择各自分割。
如果是关系好一点的时候,就会过来私下陪着他。
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惯例。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他也延续前世的作风,婉言谢绝。
最后一个是俞一承。
他的电话来得好晚。
谢祺还没接通就在心底抱怨了一句。
就连罗里都知道早早给他发消息。
昨天还说着要和他讨论……还讨论什么,一点都不上道。
但无论如何,他接通电话时的声音还是相当轻快的。
“俞一承?”他已经不再叫俞先生了。
“我帮你查了一下进度。”俞一承的声音里藏着一点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