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祺没有一点越界的意思。
他压下心里的异样感。
“这个,还有这个,能帮我联系一下你朋友吗?”
“当然。”
敲定几个地方,谢祺脸上露出疲惫。
最近他在熟悉周边环境,也在比对房源信息,还要把学校里的事务弄清楚,相当忙碌。
罗里擅长察言观色,立即结束话题。不约而同地,他们起身向外走去,在大门外互相道别。
“看来你今天小费是送不出去了,”二楼,徐绍打趣,“小朋友忙着和男朋友约会。”
这几天俞一承经常来和他商量本家之间的一些事宜。相应地,每次来了,只要看到谢祺在弹琴,就会在他结束之后请侍应生给他捎去小费。
当然,每次都是相当丰厚的一笔钱,差不多抵得上徐绍给他开的这一天工资了。
鉴于这边基本上还没有单独给钢琴师小费的习惯,这些小费就相当显眼。
几次下来,侍应生都不用开口,谢祺都会主动说一句“替我谢谢老板的朋友。”
要不是徐绍知道自己朋友的为人,都要怀疑俞一承在玩某种,呃,总裁对大学生欲行不轨的把戏。
不过俞一承面色平淡,显然没有这个意思。
谢祺也很乖觉,每次都只是礼貌道谢,没有显露出一丁点好奇。
倒是显得他自己心里想得不干不净的。
果然,俞一承只是微微摇头:
“别乱说。”
他不喜欢议论别人的私事。
至于小费,也只是之前在国外生活的习惯,加之多多少少从徐绍口中听到青年现况窘迫,顺手就给了。
当然那个小朋友的琴声也的确值得赞扬……他叫什么来着?
“年轻人长得好看工作又认真,到哪里都招人喜欢,”徐绍老神在在地点评,“比家里的几个晚辈看着讨喜多了——说起来,你那个侄子——叫邵连的,是已经进公司了吧?”
“好像是。”
俞一承稍微想了想。
他的家族发迹极早,一代一代传承下来,人丁庞大。
如今已经没有“家主”这种老式的叫法,但从家族企业布局来看,基本上,他接任的就是这样一个角色。
自然也要照顾一下晚辈。
虽然他只是辈分高,真要算上年纪,邵连也只比他小上几岁。
“我说,年轻人吧,年轻气盛,意气用事,做点随心所欲的事也正常,不过还是有分寸的更讨人喜欢。”
徐绍意有所指,没把话说透。
但俞一承自然听懂了。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他那远方表侄在捣鼓些什么?
俞一承有点头疼。
徐绍只是开玩笑似的提一嘴,可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还是小谢这样的小朋友招人喜欢。”想起最近的客流变化,徐绍得意感叹,顺势往下扫了一眼。
他拿酒杯的手顿在半空:
“说曹Cao曹Cao就到,你表侄来了?我叫人招呼一下他——哎,他和谁在一起——小谢?”
“小谢和邵连认识啊?——不对,小谢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俞一承闻声向下看去。
钢琴师的确回来了,只是换掉了正装,穿着宽大的T恤,显得年纪更小。
他一改只喝柠檬水的习惯,桌前摆着五颜六色的酒,好几杯。
好像还有点醉了,斜斜地趴在桌上。
反差有点大。
自己那远房表侄则直接在他身边坐下。
怪不得徐绍惊讶,他也心里讶异。
心里虽这么想,他还是伸手把卡座边的窗帘拉上。
视线被阻隔,徐绍回头看他。
“我不清楚。公司的事我会和他聊聊。”
俞一承简单几句,把话题拉回正事。
他对八卦极度冷淡,毫无兴趣。
何况,二楼这个最好的观赏位置,不是为了偷看别人。
而是为了欣赏舞台。
*
谢祺的确换了身衣服就回来了。
他记得,今晚原书主角攻会来找他。
当然,找他也不是因为心疼他离家出走——否则要找早就找了。
而是主角攻的白月光有事相求。
也就是原身和白月光同时参加比赛的俗套剧情。
这比赛是业内不错的媒体公司主办的,含金量算是高,奖金不菲。
而邵连想给他刚回国的白月光铺路,为白月光亲力亲为扫去不少障碍。
当然,原身就是那些障碍里最容易突破的一关。
随便一点甜言蜜语,就把人给哄得退了赛。
他倒想看看,邵连是个什么人物。
谢祺仰头喝酒,只咽下去一丁点,一汪酒ye顺着脖颈蜿蜒流下,流入圆口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