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难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旁边,然后静静地看着叶信言。他想,这就是现世安稳, 岁月静好。
慕容瑾难不知道什么时候搂着叶信言睡着了。
他是被叶信言的叫声惊醒的。叶信言喘着粗气,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还没有从梦里挣脱 出来。慕容瑾难拍着他的背,“有我在。没事的,没事的。”
叶信言看着慕容瑾难慢慢地平静下来,他看看身下的床,坐起来,“我、怎么睡着了?” 慕容瑾难说:“你太累了。刚刚梦见什么了,你好像很害怕?”
叶信言看着洁白的床单,眼神有些落寞。“我梦到我杀了叶杏语,还有你中枪。我梦到叶 玫瑰让我救她。”
慕容瑾难握着他的手,说:“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什么?”
慕容瑾难用双手包住他的手放到左胸口的位置,说:“你说,你会陪我走到最后,无论遇 到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你说你会勇敢的和我在一起。”
叶信言露出几分羞涩的神情,说:“我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他想把手抽出来,慕容瑾难 却紧紧地握着就是不肯松手。
叶信言故意用不高兴的语气说:“你竟然连我说什么都记不清楚,一点都不走心。”
慕容瑾难笑着说:“我说的虽然不是你的原话,却更能表达你的心意。”
“身上都被打了个洞了,还这么多话。”
慕容瑾难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答应我,让我为你分担,无论是什么事,都跟我说好 吗?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叶信言点点头,“我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慕容瑾难却不满的皱了下眉头,“你会把自己逼疯的。听我说,你是人不是神,没有人能 够未卜先知,很多事情我们都不想看到,但是发生了,我们只能去面对。也许很多人很多事都 和你有牵连,但你,不过也是整个事件的受害者。要说责任,身为少帅,我的贵任比谁都重。 牺牲了那么多,如果真的要追究,最应该追究的那个人,是我。”
“瑾难……”
慕容瑾难握住他的双肩,“阿言,你为我做了太多事,你为豫津付出了太多,你是我们的 英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面前,甚至亲手杀死……自己的血亲,我也许体会不了你 的痛,但是看着你的样子,我的心比刀割还要难受。让我陪你走过这段时间,痛苦也好,伤痛 也罢,无论多久,让我陪你一起承受。”
??谢谢你,瑾难。”叶信言哽了哽,“我想,我暂时真的没有办法……我受过专业训练, 但、我始终是有血有rou的一个人,让我冷漠无情,我真的做不到。我根本不配做一个特工。对 不起,瑾难,我……我现在真的没办法……”
慕容瑾难打断他,“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对不 起〇 ”
叶信言拥抱住他,情绪有些激动地说:“别说了。”他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体传过 来的温度。
门外响了两下敲门声,得到里面人的允许后,门被打开了一半,霍敬藤探进半个身子,说 :“少帅,大帅夫人和两位少夫人来了,很快就上来了。”说着,他看向叶信言。那天韩文馨 驱赶叶信言,不让他进病房看望慕容瑾难的时候,霍敬藤就在旁边,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虽然 心里佩服叶信言,也看得出他和慕容瑾难之间的感情,但是不得不承认性别始终是他们两个难 以逾越的鸿沟。
韩文馨毕竞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帅夫人,平时看起来只处理家事,可是慕容瑾难清楚,他的 母亲是个雷厉风行,非常有手腕的女人,虽然听起来有点贬义的意味,但韩文馨确实是个厉害 的女人。叶信言现在状态刚好一点,他不想他再受到什么伤害和刺激。
慕容瑾难想了想,尽量委婉的表达,"阿言,你睡着的时候你师娘给你打过电话,是我接 的,好像挺担心你的,这样,你让敬藤先送你回去。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叶信言抿着唇,笑的有点苦涩,但他还是点了下头。“我知道,他们不会接受我的。更何 况,我现在还多了一个身份,金瑞大帅的外甥,就算金瑞和豫津之间的关系缓和了。我的身份 始终敏感。你大哥应该还在怀疑我吧?”
“阿言,你别多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养好Jing神,其他的都交给我来解决。
叶信言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休息?是永久休息吧,以我现在的身份,怎么可能再回专 案特办处工作。”
“阿言……”
“我可以理解。谢少帅的抬爱,我会主动辞职。”叶信言说完就向门外走去。
“阿言!”慕容瑾难没能拉住他,捂着伤口,差点从床上摔下去。霍敬藤赶忙过去扶他。
慕容瑾难着急地说:“别管我,快去追他。别让他和我妈撞见,我不想他再受到什么刺激 。还有,务必将他交到杜仲升的手里你再离开,绝对不要让他一个人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