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书桌前的椅子,思考了半天也没思考明白,便觉得多半是自己太敏感,想太多,宁远的举动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就集中起注意力,放到自己面前放着的书上。
不知道宁远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杭回应了他,
所以说,宁远到底在搞什么?
他试探性的唤了一声,目光紧紧的看着浴室的玻璃门,眨也不眨一下。
宁远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关掉了吹风,又嘿嘿的笑着用手掌揉了揉季杭的头发,又一阵狂搓把它搓乱,一溜烟的就跑掉了,关掉灯滚到床上,拉好小被子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冲着季杭喊到,
宁远松了口气,回复到,“没什么。”
这还是除了理发师外,第一次有人给他吹头发。
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因为他像是很喜欢和自己腻在一起一样,会说出不希望自己死掉这样的话
但是,这没道理啊,宁远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宁远只是想到哪出闹哪出而已
风筒的吹出的风很暖,在空调屋里很惬意。宁远的手指像一把齿间很大的梳子,没入他略长的湿漉漉的发丝里,抚上他的发根,将他的发丝撩起,送入暖风。动作轻轻的,缓缓的,仔仔细细的小心着不弄疼他,那每一次指腹与头皮的细微触碰,都仿佛在告诉他,他在被人用心对待着。
季杭这才想起书桌上的台灯还没关,回过身关掉台灯,走到床尾处,爬向床内侧,躺身睡好,摘
“嗯。”季杭顺便补充了一下,“不过那句话不是太宰治的原创,是他挪用的,也不是挪用在《人间失格》里。”
“干什么?”
“《人间失格》?太宰治?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季杭?”
季杭愣愣的扒着自己被揉乱的头发,动作迟缓的起身向床边走去,宁远又冲他喊,
“季杭,你在看什么啊?”
背后传来宁远的问话声,像是因为闲得无聊而产生的随口问话,季杭也随口回答他,
“别看了,都这么晚了。”宁远弯下腰,从背后圈住季杭,下巴枕在他肩窝上,脸蛋蹭到了他湿漉漉的头发,“你头发还是湿的?吹着空调不冷吗?”说罢,他用手探了探季杭的头发,“好冰,我给你吹干吧。”
他自顾自的跑去一边翻起了吹风,季杭坐在椅子上,愣神的看着宁远翻箱倒柜的身影,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茫然之感。
“给你吹好了~睡觉吧~”
像是整个房子之内只有自己一个人一样,明明是知道季杭还在的。
就这么犹犹豫豫的,前后摇摆了很久。不敢肯定,又怀揣着妄想,即使内心都觉得这不太可能,但还是止不住的想
“这个翻译的版本还没看过。”
“季杭~快睡觉啦~明天还要去海底公园,早点睡~”
“诶你又看这种很丧的书,心情能好吗”宁远小声嘀咕着,又问季杭,“像这种着名的丧书,你不是早就该看过了吗?”
背后的宁远没了声音,季杭就再次沉浸到文字里去,又听见床板嘎吱嘎吱的响了两声,接着是拖鞋趿拉在地板上的声音,再然后,他后背一暖,放在面前的《人间失格》就被人合上了。
“台灯台灯~”
念头如野草般在心头滋长开来,根系深扎入心脏,使劲钻研,宁远最近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被他重新翻出来,再次解读着赋予新的含义,止不住的向自己所期望的那样靠拢。心脏微微的战栗着,心间一点点的充斥起兴奋,最后连他自己都开始相信,或许宁远真的对他有那么一点感觉了。
季杭突然就想,宁远之前缩在沙发上,在他刚出浴室就注意到他,在他回卧室后就跟着回卧室,是不是在等他;而现在合上自己的书,给自己吹头发,是不是在催促他躺到床上去,一起去睡觉。
心中再次狐疑起来,有些怀疑宁远是不是背着自己偷偷摸摸的做了什么,想要捉弄他看他笑话。季杭小心翼翼的拉开了卧室门,又高度警惕的按开了灯,正疑惑着什么也没发生时,就看见宁远去关了客厅的灯和空调,飞快的向他跑来。
季杭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宁远在搞什么鬼,不过一想到宁远经常性的发神经,就没有再纠结这件事,继续洗起了澡。等他洗完出来后,就看见宁远窝在沙发上刷着手机,抱着抱枕屈着腿,缩在沙发的一角上,位置正对着浴室。几乎是自己一开门,宁远就抬起头看向了他,还冲他笑了一下。
他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自己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像是想粘着自己一样的表现?
“”
又或许,他只是在同情自己
季杭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闪开了并做出防卫姿势,却没想到宁远直接跑过了他,冲到床前往床上一蹦拖鞋一蹬,就钻进了被窝里,趴在枕头上舒舒服服的玩起了手机。
有点莫名其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