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痛快的大哭,似乎让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她很安静地趴在丛西怀里,乖巧的像只熟睡的猫。
丛西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的腿麻了,手臂变得僵硬,肩膀更是隐隐作痛。
可他舍不得推开她。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浅浅的。
游星睡着了。
丛西挪动了一下手臂,小心地将她放回床上,拿过枕头枕在她脖子后方。
因为哭泣,游星的脸颊红通通的,鼻尖也红红的,睫毛上甚至还挂着泪珠。
丛西盯着她看了会儿,起身。
卧室旁边就是盥洗室,丛西拧了条毛巾出来,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在旁边坐了十几分钟,确信她真的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拉开门,退了出去。
游国栋他们等在一楼,看到丛西下楼,连忙起身。
游国栋:“星星怎么样了?”
丛西:“哭了一会儿,现在睡着了。”
游国栋松了口气:“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就怕她憋在心里,憋出毛病来。”
当天晚上,游国栋到卧室又看了看游星,才发现她发烧了,低烧。他连忙叫了宋医生过来。
五月二十七号,周一,游星请了假。
五月二十八号,周二,游星依旧请假。
直到周三这天,游星才重新上学。
早上车子到了家门口,丛西拉开车门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看一眼后座。
看到游星坐在后排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游星连着请了两天假,他真怕出什么事。
丛西努力调动情绪,跟她说话:“身体好点了吗?”
游星点点头:“好多了。”
到了班里,游星照样跟周盏坐在一桌。
请了两天假,好多同学都来问她怎么样了,老师也过来问她的情况,游星只摇头说没事,就是发了点烧,现在已经好了。
除了周盏、丛西,学校里也没人知道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看起来跟往常没什么两样。
只是,看起来。
丛西觉得她跟从前不一样了,似乎变得更加……沉静?
原本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好像突然间长大了。
上课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讲题,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再不像以前那样兴致勃勃地接话。
下了晚自习回到家,丛西给她发过题,她没有回。
有一次吃过晚饭从食堂回教室,只有丛西跟她两个人,他想和游星聊聊她亲生父母的事,游星回避了话题。
她说:“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聊的。”
丛西没有办法。
教室前方的电子屏上,距离高考的倒计时早已变成个位数,整个学校的气氛越发紧张。
六月四号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放假。
五号和六号这两天,考生可以去看考场,七号、八号正式考试。
游星的考场在市一中,丛西还在实验中学。
周盏学籍在东山县,李小晴陪她回去考试,四号当晚他们就走了。
游国栋在外地又几场重要会议,临时赶不回来。
他给游星打了电话,让她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游星答应了。
六号这天晚上,游星最后检查了一遍考试要带的证件和文具,将所有东西都装在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
袋子就放在一楼的长桌上,她出门的时候就能看到,以免忘了拿。
丛西给她发了信息。
【西瓜】:明天就上考场了,加油[握拳]
【星星】:你也加油!
七号早上,张师傅接上游星,送她去市一中。
游星坐在车上,歪着脑袋看向窗外。
路上到处贴着给考生加油打气的标语,还有考场区域禁止鸣笛的警示牌。
许许多多家长送考,有些家长骑着电瓶车,孩子坐在身后,抓着家长的衣服,快速向考场驶去,比她坐车还要快。
七号上午是语文,下午理综。
八号上午数学,下午英语。
游星的座位在靠窗的位置,七号上午拿到语文卷子的时候,她偏头看了眼窗外。
窗外,晴空万里,她的心也跟着飘了出去。
八号下午,最后一科考试结束,学校内响起了考试结束的铃声。
监考老师让所有人停笔,起身。
游星合上笔盖,站起身,安安静静地站着。
从她的位置,一偏头就能看到校园入口处的情形。
有些考场动作迅速,考生已经拿着文件袋,欢天喜地地往校门口跑去。
校门外,家长一层挨着一层,阳光下,他们一个个踮着脚尖,焦急地望着学校里涌出来的学生。
有些考生找到了家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