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涼花似乎逐漸恢復了理智。
在尿出來之後。
不知道尿布到底能不能全部吸收、不知道會不會在走路的時候外漏;吸滿尿之後尿布變得很重,移動任何一步都會不停地提醒她這些沒辦法忽視的事實。於是小聲告訴我她的擔心之後便再也沒有開口。
酒醒之後不願面對現實乃是人之常情。
十分鐘之後,我們站在「東」的門口,京子姐也正好在門口收拾。
儘管有著約定,但實際上這並不是計畫裡要處理尿布的地方,只是涼花的狀態有些不對,我只好硬著頭皮在約定的時間之前來這裡碰碰運氣,印象中這裡的廁所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大,設備簡單卻也齊全,現在的她需要沖洗乾淨心理生理都是如此。
我連招呼都還沒打完,涼花便直接開口說道:「西園寺,讓我進去。」沒等京子姐回應便接著對我說:「老師您在外面抽菸。」
就在我還有些發愣的時候,京子姐已經把涼花帶進店裡,進去前似乎還對我露出了個帶有歉意的笑容。
只剩下我一個人留在店外,這時候也只能先把香菸點起來再想其他事情了。
「果然計畫得太詳盡的時候,一點意外都有可能變成大麻煩嗎。」
由土生土長的京都人以及有的時候比京都人還要京都人的假京都人共同計劃的散步地圖其實相當完善,我們將路線規劃好之餘也考慮了放尿的場合、處理尿布的地點、暫時沒有尿意時的備用方案但是他媽的實在是沒有想到涼花喝酒之後竟然會起那麼大的反應這就是當初接過酒時猶豫的原因嗎?
看來以後應該要更為謹慎一些,特別是這種風險比較高,有可能觸及到她底線的玩法呃,總之還是試一次看看反應再說吧,雖然心中預定的「那個」確實很有可能引起她的反感,連我自己也算不上那麼喜歡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有實踐的價值。
大概還是需要更多的適應訓練。
在保持著羞恥之心的前提之下教會她忘卻羞恥不,是面對羞恥;承認內心那個yIn亂的自我,面對那個不知羞恥的自我。
必須保持那段距離,必須強迫她思考。
不管會多痛,到時候的我都已經不需要在乎了。
在我抽菸思考自我反省的時候,浴室裡的兩人也已經很快速地交換了彼此需要的東西,完成了一次交流,決定了我今天晚上的命運。西園寺京子沒有嘲笑穿著尿布的一條涼花,涼花也不像之前走在京都市區時那麼驚慌失措。
要將這樣的畫面濃縮成幾句,大概就是:你懂,我懂。
抽了半小時的菸,店門終於再次被拉開。
穿著英式女僕裝的涼花。
穿著風衣隱隱露出底下黑色大腿襪的京子姐。
兩個人同時過來聞了聞我的身體,然後很滿意地挽著我的手臂往目的地走去。
這是一間半公開的以BDSM作為主題的俱樂部,離「東」並不遠,我對這裡其實有些印象,附近就有一間口交專門的風俗店,偶爾經過時會被招呼。
入場之前,京子姐將一黑一白兩面狐狸面具交給我和涼花,自己也戴上了一副白色狐狸面具,我很自然地選擇了黑色那副。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
過去在台灣雖然也有不少這類聚會或者講座,但出自於想要壓抑那個「我」的緣故,我有些刻意地避開所謂圈子。盡可能不參與圈子,盡可能不與圈子接觸;當然也有過一些開關被打開的經驗,但是最終那到底能不能稱為「調教」就連我自己也有些懷疑直到遇見涼花為止。
會所的氣氛和一般酒吧有些類似,燈光,音樂,布景等等。然而活動的內容卻完全不同繩縛的示範與教學、遛「狗」散步、全身赤裸的少女被綁在椅子供人玩樂、全身被橡膠皮衣覆蓋住,挺著啤酒肚在舔人腳底的大叔。
這裡或許是他們的樂園。
附帶一提令我印象有些深刻的是,即使在這理論上能讓「他們」放鬆心情的地方,會所似乎依舊有著某種秩序感存在。當戴著白狐面具的京子姐入場時這個感覺更加強烈。無論當下他們在做什麼、玩得有多激烈,看到那面具之後總是優先停下手邊的動作打完招呼才繼續自己的娛樂。
我不知道那是客套的敬語,還是確實有使用敬語的必要。
京子姐帶著我們走進最裡邊的包廂。
直到此刻,我依舊一頭霧水京子姐和涼花很明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達成了協議,雖然沒有架著我走,但那時兩人的笑容與意圖相當好懂:跟我們走,或者我們帶著你走。
協議的內容是什麼?
京子姐與這間會所的關係是什麼?
涼花特地換上女僕裝是為了什麼?姐姐的風衣底下又有什麼?
侍者端上三杯飲料,點頭致意之後離開。
「老師,請您點菸。」
打破這沉默的是涼花。我不明白這時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