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你去,也不过是平白搭上几条卿卿性命,而改变不了任何结局。”军师劝阻。
“可我等也不能眼睁睁在此处,看着我主命归西天呐。”封勤朗焦虑似海道。
“勤朗,你且率七十二亲卫随我来。”军师说罢,转身往与楚夕相背的方向疾步走去。
白秦要亡,已成定局,他无力回天,唯有将希望寄托在自己曾意外修习的某种术法上。
“可是……”封勤朗话到嘴边,终未开口。
事关白秦未来,封勤朗原想问个明白,却又懂得些许事情,即便他持剑紧逼,军师也会以天机不可泄露为由,而断然拒绝告知。
他们信军师,更信军师可改变白秦命运。
七十二道身影,在寂寥的黑暗中穿行,终是离楚夕越来越远……
楚夕城内,幽穹十八卫布阵微妙,已然做好敌斗准备。
血浮屠人数众多,但幽穹十八卫常年以一敌万,对此场景并不生惧。
他们生来便是最上等的杀人利器,承蒙天之独宠,地之馈赠,招式万千,手段毒辣,刀起剑落间,斩杀的亡魂多于过江之鲫。
“害怕”一词,早就被他们剔除出人生字典。
万道寒剑逆转封穹阵外,剑上戾气直冲九霄,引得天雷隆隆一劈而落,劈落之间又对阵法毫无所伤。
幽穹十八卫就位坐阵,个个抬指驱御千剑,宛如黑白无常降世索命。
百转琴声自阵中位置骤然响起,白箬纤指一弹琴,天地间仿若有十万鬼神忽然降至,张牙舞爪前来助威。
浩荡阵势,直让冲锋而来的血浮屠心生惊讶。
顷刻间,他们仿佛感觉到自己与之对敌的并非是人,而是一群穷凶极恶的邪魔。
惊惧如胚珠,种入血浮屠心底悄然生根。
只不过血浮屠同肩作战者数万,声若震天,势如洪流,让他们在御马相互砥砺间逐渐强压下心底的惊愕,马不停蹄的朝白箬一行直冲而至。
封穹阵惊天撼地,他们血浮屠又何尝不是凶煞无比。
万道马蹄,自封穹阵周遭奔腾而过。无数重槊如暴风疾雨,蜂拥砸下。
封穹阵上,万剑齐发,竟自动与那堆砌如山的槊打作一团。撞击之声如海啸滚滚,不绝于耳。
兵器猛撞间,只听白箬的琴弦忽而转急,促弦如刃,顷刻间助得封穹阵内万剑凶性大涨,杀孽之息腾然缭绕。
无数敌兵,在这锐利的剑气重重受击下,命数不保。暗红血流宛如怒江之水,以封穹阵为中心向四周涌动。不尽尸骨,随马侧倒,在阵法旁堆做山峦。
眼见着白箬的琴音将封穹阵威力提升到极致,使他们重重攻击皆化成空,血浮屠顿生怒意。
他们改换战略,身披铠甲策马杀前,不断以盔甲与兵刃直撞阵法,力将封穹阵一击溃散。
寒光急旋,紧护阵法。
奈何没了幽穹十二的封穹阵,即便有白箬的琴音加持,也依旧无法达到最极致之境。
重重冲击下,阵法四周有断剑之声连绵响起,封穹阵也随之变得摇摇欲坠。
休憩阵中的幽穹十二,眼观阵法即将破碎,焦虑入心。他运转内力,强撑起憔悴的身体即刻加入阵法之列……
万道惊雷在刹那间自阵法内贯穿苍穹,雷势惊天。万雷凶猛,如聚齐了五湖四海的尽数雷电,骤然将阵法旁侧的血浮屠一应震开。
此乃封穹阵的真正实力!
封穹封穹,阵法御一剑入空,可封苍穹,御一剑入地,可灭万鬼。
若非如此,封穹阵也不会在早前横行天下,战无不胜。
有了幽穹十二的加入,封穹阵声势大起,竟在极短的时间内斩去半数血浮屠。汪洋血海,在干涸的土地上蔓延开去,把整座楚夕城都浸泡在刺眼的血泊里。
股股血腥猛窜云霄,将天穹染做无边血红。
察觉到茶肆外情势不妙,墨筱趣再而问道:“其余Jing兵可已到来?”
“车弩与长枪营已至。”凌耀毫不含糊道。
“那还等甚,快令其助阵血浮屠!”墨筱趣缭乱心起。
她未想到,北巍最Jing锐的血浮屠,在幽穹十八卫的封穹阵前死伤如此惨重。若不加阻止,恐怕再耗些时间,楚夕城内的Jing兵便会被白箬所带一行魔鬼尽数杀空。
而这,是她绝不能容忍出现之事!
第十一章 封穹阵破
听及墨筱趣略生惊慌的话,凌耀耐致安抚:“公主放心,两支Jing兵皆已听令赶至指定位置,应不消片刻便可发起进攻。”
说话间,只听茶肆外冲杀声响。
再一望去,六万长枪营已赶至阵前。他们冲锋向前,甘当rou盾,挡在血浮屠前朝封穹阵无畏杀去。
万道长剑无情斩击,直将袭来者剐做白骨冤魂,血雨喷溅,直洒铁甲,场面惨烈,令人不敢直视。
可北巍治军严明,逃者必死。因此,众长枪营将士即便知道往前冲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