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凭借着智慧和与众不同的魅力俘获皇帝。
最后拉斐尔将这间公寓高价转让给了住厨房的一位伯爵,伯爵终于不用和猪油以及黑面包为伍,对他十分感激,时常向他递一些宫内的消息。
海因里希丝毫不意外拉斐尔的拒绝,拉斐尔得到的补偿是从此每次留宿都能留和皇帝同卧,但他仍然不能擅自进宫,因为他那令人生畏的魔法天赋不亚于任何一位骑士的利剑,为了皇帝的安全考虑,只有在皇帝召请时他才能获准入宫。
繁复的礼节和善变的恋人让皇都的日子变得不是那么好过,尽管也有优点,拉斐尔如愿得到了整座学院最根本的控制权,所有的典籍归他调派,负责行政的校长对他也礼敬有加,从前省吃俭用才能借到的昂贵法典如今全都随他涂抹,这就是海因里希许诺过给他的报偿。拉斐尔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他越来越无法反对海因里希,海因里希变得更加充满魅力,冒险的野性逐渐从他身上褪去,在华服之下,那个昔日不得已才蛰伏的骄傲皇族重新出现在人前,但他还多了几分历经战火后的凶猛果决。
他是一位可敬的君主,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深邃,但拉斐尔开始看不透他,无法反对逐渐变成无法反抗,拉斐尔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思维开始和贵族们同质化。当他不满足于面前冰冷的报偿时,他会想他应该得到更多。当他和海因里希做爱之后看到海因里希床榻边卧着一名美貌的贵族青年,为海因里希穿上长裤,而一列女官走入,手里拿着盥洗的用具为二人清理时,他压抑着怒火道:“我可以用水系魔法轻松解决,以前我们也是这样——”
“现在不是以前了,我的朋友。当你还年轻,能尽情享乐时,为什么不呢?”皇帝漫不经心地揩了揩下颔,他习惯于称呼身边的近臣为“我的朋友”,既表达亲切,又划分了距离,当他一旦不再这么称呼某个人,对方就该有大祸临头的预感了。这是宫廷中的小手段,拉斐尔永远也学不会。
“何况我之前曾经邀请过你为宫廷的重建出一份力,你既然觉得你的魔力不应该浪费在那样的大事上,我也不会让你把魔力施展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皇帝的话语里含着讽刺,拉斐尔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前所未有的尖锐,“我不答应是因为我不想替你的情人们修建爱巢!”
女官和弄臣丝毫没有被这一幕影响,他们甚至还抬头友好地冲拉斐尔笑了笑。
拉斐尔倒吸一口凉气,他实在受不了了,情浓时他伸手去摸索床柱,却抓到了床下守夜弄臣的马甲,指甲里留下一颗颗砂砾般的宝石,这种感觉让他恐惧而恶心。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不该在这里!”
海因里希似乎也知道激怒一位大法师不是个好主意,皱眉转着大拇指上的戒指,他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
宠儿们鱼贯而出,拉斐尔都不用看水晶球都知道他们一定会在背后嘲笑自己,乡下出身的法师,不识抬举,横冲直撞,粗野地挥霍着皇帝的爱意——
他们之间还有这种东西吗?
海因里希走向他,按住了他的肩膀,向他解释:“我必须这么做。”
“他们向我献上忠诚、财富,军队,而我所需要回报的就是允许他们侍奉我。这不是奴役,而是一种必要的奖励。”海因里希说话时微微低下了头,烛光照亮他手指上烙印着家徽的戒面,他的眉骨很深,这样看竟然有几分阴鸷。
就像他父亲的画像。
“也许的确不如你用魔法来的方便,但在宫廷,每个人都有必须遵守的法则。”
皇帝身边的弄臣无疑都很会掌握恃宠而骄和遵守传统之间的界限,而拉斐尔全然不懂,当他提出皇宫的观星台太老旧了应该进行修缮时,所有人都在暗地里窃笑。
“观星台代表着一种权威,象征着即使法师们有预知的能力,也要在教廷的约束下行动,许多落后的工具正是因此而来,要修缮它,得通过教廷的同意。这个建议或许可行,但必须徐徐图之,而且提出的人不能是你。”
一开始海因里希还会耐心为他解释,但渐渐皇帝变得越来越忙,尽管一个了不起的大法师在攻城略地时十分有用,但一百个普通法师不能替代他的话,那就一千个,一万个,懂得听话就好。
拉斐尔提出过离开,海因里希第一次动手打了他。拉斐尔虽然是法师,但常年在冒险者公会历练出的身手让他无法坐以待毙,两人互相击打之后气喘吁吁地盯着对方,海因里希那双深沉的眼睛忽然又变成了当年的样子,拉斐尔笑了笑,海因里希忽然扑上前撕掉了他的袍子。
“把这一切当成一个新的课题,一场艰难的冒险,为了我,留下来,征服它。”
海因里希吻着他的脖颈,急切地将自己挤进他的身体里,拉斐尔只觉得有一只眼睛很痛,海因里希向他出拳时用的是戴着权戒的手。
很奇怪,这点小伤怎么治都治不好,以至于拉斐尔现在一只眼睛要戴着单片眼镜,否则经常会视线模糊看到白雾。好在华丽的法袍和单片眼镜以及魔导典是人们心中法师形象的标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