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秦姒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她的体内已经被齐云楚种下了名为噬心的蛊毒。
秦姒直到这一刻才想明白,有些情爱,果然是渗了毒药的。尤其是碰上齐云楚这般执拗的人,是要以性命作为祭祀的,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他将毒药已经种到了她体内,他想要与她同生共死。
可这偏偏激起了秦姒的逆反之心,她偏不!
她好不容易脱离了那种长期以来需要受制于人的恐慌,好不容易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又怎能允许自己的下半生要掌握在一个男人手里,简直是奇耻大辱!哪怕她再喜欢,爱到了骨子里,她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手里捏着那封信独自一人在殿中斋戒了七日。七日后殿门一开,她便下了一道圣旨。
燕京城的官老爷们第一日,没能等到君臣和宜的好场面,更加没等到初年时的赏赐,只得到了一个叫人震惊的大消息。
齐王世子云楚以下犯上,即日起不再担任怀化将军一职,无昭不得再踏入内宫一步!
此圣旨一出,满朝文武大臣皆是哗然。
不许踏入内宫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从此以后难见天颜,这是失宠了啊!
至于齐王世子到底做了什么以下犯上的大事惹怒了天颜,谁也不知道。
那晚齐云楚夜闯后宫的消息被封锁的死死的,半点消息也没流出来。
朝臣们本以为女帝对齐世子从前宠上了天,如今这样兴许不过是一时之怒。谁知他们冷眼瞧着过了春节之后,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也未见到那个一向目中无人,叫人惧怕的齐世子出现过。
元宵夜宴这一日,因着是新帝登基的第一年准备的格外热闹。夜宴之上,人们偷偷打量着空出来的齐世子的位置,又看了看一向与女帝暧昧不明的云太傅一如既往神色淡淡,好似天塌下来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
看来这位艳绝九州的美人世子确实是失了宠的,于是又暗戳戳的打算起自家子弟进宫的事宜来。
谁不想自己家的儿郎进宫服侍女帝,若是将来有了子嗣,那可是连带着全族都争光的大事情。
只是谁也不敢主动提及此事,生怕传到了那个一向小心眼的齐世子耳朵里惹来麻烦。毕竟齐世子家大业大,一个小小的怀化将军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谁人不知,他肯做这个将军,不过是给女帝一个面子。如今面子不用给了,他重新做起了他的世子,少了些约束,更加叫人害怕。
酒至正酣。宴会上户部吴侍郎也不知是给自己灌了多少酒,一时脑袋发昏,大着舌头多嘴提了一句册立后宫之事,坐在上首原本挂着浅浅笑意的的女帝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大殿之内原本热热闹闹的宴会一时之间静悄悄,众臣子连悄悄话都不敢说,各个低着头竖着耳朵听动静,眼角余光来回的向上瞄,心中暗道一声这吴侍郎平日里在钱财上那是最Jing明不过的一个人,怎么在这种场合犯糊涂。
好好的一个宴会提起这事儿,这不是专门找人不痛快。这要是再小心眼一点儿,指不定的有多少小鞋等着吴侍郎那对大脚板子穿!
也有些一向与他不对付的,眼神里流露出兴奋之色,摩擦手掌等着上首已然变了颜色的女帝发落。
吴侍郎眼瞅着端坐在大殿之上的女帝变了脸,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腿一哆嗦,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连带着酒也醒了不少。
他连忙跪下来告罪,“微臣酒后失言,还请陛下宽恕!”
坐在上首的女帝捏着必酒杯半天没有说话,低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吴侍郎汗如雨下,背后的衣袍被汗水浸shi,贴在背脊背上十分难受。泪珠子顺着眼睫毛渗入到他本就不甚明亮的眼睛里,蛰的他眼睛生疼,看东西越发的模糊,却连擦都不敢擦。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上首的女帝突然轻笑出声,“怎么,都这么紧张做什么?吴大人说的是,朕年岁不小,确实该册立后宫了。不知吴大人可有适龄子弟?”
圣意一向最难揣测,尤其是上头这位,虽才登基不到一年的功夫,平日里瞧着跟你和和和气气,最是礼贤下士不过,可做起事情来,丝毫不留情,狠着呢。
他伏在地上一时不知她是何意,只得道:“老臣家中有一子,年二十。”
女帝点点头,“那吴侍郎明日就送画像进宫来。”
吴侍郎一时愣在那儿没反应过来,直到旁边有人推了推他,“吴大人还不快谢恩。”
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叩谢皇恩。
在座家中有适龄儿郎的官员们原本还以为他要遭难,不曾想就得了这种福气,暗恨自己为何不主动先开这个口,酸得眼睛都红了,嘴上还在那儿乐呵呵的奉承,“吴侍郎好福气啊。”
谁知上头的女帝又言,“朕后宫空虚,各位大臣家中若是有适龄儿郎,皆可一并送了画像进来。只一点,朕要的是心甘情愿,切莫勉强。”
众人一听,一脸的喜色,喝酒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