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将会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唐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裴云潇毫无睡意,坐在床边一直等着他回来。
房门被推开,唐桁一脸沉郁。
“阿桁,怎么回事?”
唐桁脱下外衫,闭了闭眼睛:“荣王策动了江南多地的府兵,还有他本人私藏的兵马,我刚离开,他就反了。”
“不到半个月,不费吹灰之力,连下江南六城。几乎次次都是城中官长开城投降。他还阻拦了向京城报信的渠道,这才耽误了时机。”
“陛下的旨意,让我带京畿卫军前去平叛,现在就走。”
裴云潇心里一沉:“是因为搜刮佃户之事吗?”
唐桁摇摇头:“这顶多算个借口,荣王早有准备。”
“地方官冒死送上来的奏报里提到了,荣王麾下尽是Jing兵良马,他封地里那些僧人道士,不仅仅是为了逃避官府的赋役,还是他训练的私兵。至于马匹……”
裴云潇脑中突然一个激灵:“马崇!洛州马场的战马是他私吞了?对不对!”
唐桁点头。
“原来如此。难怪马崇莫名其妙的畏罪自杀,让一切线索全部断掉,原来是怕查到荣王的身上。原来大皇子坠马,也是他们一手策划,为的就是戕害陛下最年长的子嗣。”裴云潇将之前的事终于串联了起来。
“潇潇!”唐桁突然抓住裴云潇的手腕:“这一次的事情,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京城里难保不会发生什么别的乱子。”
“潇潇,你得跟我走,我不能把你留在京城。”
裴云潇极为意外:“你是说,要带我去平叛?可陛下那里……”
“陛下只知你因病告假,这件事我会让容庆和慕远兄替你遮掩。”唐桁却很是坚持。
“潇潇,如果让我选择带一个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个人只能是你,明白吗?”
裴云潇心下一震,终于重重点头:“好,我跟你去!”
秋夜轻寒,弦月如弓,夜风似刀。
唐桁身披银甲,手持长.枪,身后是猎猎旌旗与整齐列队的兵将。池渊、周必等一众副将在他身后据马,裴云潇同样是一身轻甲,隐藏在夜色之下。
“出发!”
马蹄阵阵,向南而行。
连续奔袭三天三夜,唐桁指挥京畿卫军趁夜抢渡大江,正好遇到已被荣王反军打得连连败退的朝廷军队。
这股军队,构成极乱,都是由被荣王叛军打退、打散的军队合在一起组合而成的。
而他们原来的军队,有的人投靠叛军,有的人战死,有的人趁乱当了逃兵,四分五裂,如一盘散沙,随便的被堆在一起,人数倒是不少,可战斗力基本没有。
这些人,在唐桁亲自训练,军纪整肃的京畿卫面前,跟一群杂牌军没什么两样。
就连对面的荣王叛军,都比他们看着像那么回事。
唐桁一遇上这股军队,就立刻发现了他们的问题。这也是大历境内的府兵普遍的问题。
边关的守军,有时不时的战事以为锻炼,想要活命,就得靠自己。
可这些人呢,他们领着朝廷的军饷,却成日无所事事。今天赌几个钱,明天调.戏个姑娘,潇洒的不得了。
于是,当荣王的叛军杀过来时,他们根本全无招架之力。
唐桁若想要平定这次的乱子,就要先解决这些人。
“将军。”裴云潇进账时,唐桁正在桌案边推演着什么。
“听说你在校场设了比武台,是做什么?”裴云潇大步走过来,不解问道。
“军中规矩,一向以实力说话。叛军近在咫尺,不把这帮散兵游勇早早收复,我们还是只有吃败仗的份儿!”唐桁道。
“这倒是个最快速的办法。”裴云潇比较赞同:“但就算他们一时听你调遣,也未必心服口服。毕竟他们都分属不同的军营,各自都有上官。”
“不服也得憋着!”唐桁道:“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他们服。现在叛军马上就要打过江了,若是连区区的渡口都守不住,那还服什么,跳江算了!”
裴云潇忍俊不禁。她蓦然发现,带兵时的唐桁,与平常的模样,很不一样。
有了一丝,别样的英武与霸气。
第98章 荣王输了
“可就算他们能服你, 这些人的战斗力可不怎么样。你确定,他们到了战场上,不会给你拖后腿吗?”裴云潇还有这一层隐忧。
这一群没有常年系统训练的士兵们, 饶是唐桁再有行军布阵的天赋,也架不住猪队友不是?
唐桁却似乎很有信心:“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 用得好,也能变废为宝。”
“何况这些人还算有些底子, 并不能算是废物。”
他指着桌上的地图:“前方探明, 荣王大军明日就会到达这里。我已安排周必在此阻击。务必将前后军拦腰斩断, 让他们无法互相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