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唤声。
靳岩刚动作一顿。
“啊啊,”谢姜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他捂着脑袋,脸上一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画面”的表情:“你——你跟我出来下。”
*
“抽吗?”
靳岩刚摇了摇头。
“哈,我就知道。”
谢姜善收回了递过去的烟,想了想,自己也没抽。
他两手交叠,置于脑后,懒懒地向后伸了个腰:“昨天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说在C区门口遇到个开货车的司机,见到过江辞辞。”
靳岩刚哗地转向他:“在哪?”
“不知道,他们还在调查。这个司机看起来不太对劲,说话支支吾吾的。”谢姜善瞥了眼靳岩刚,叹道:“你也别太着急了。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总之有线索,人是丢不了的。”
靳岩刚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所以说你在这里担心也没用啊。别人不清楚江辞辞,你还不清楚吗?她是那么容易随便在外面出了事的人?出了事她也有办法化险为夷,她机灵起来像什么似的,”谢姜善勾了勾唇角:“嗯,像谢姜陵。我有时候觉得,她俩简直一模一样。”
“不一样。”靳岩刚道。
谢姜善挑了挑眉。
“至少对我来说,不一样。”
谢姜善夸张地“哈?”了一声。
谢姜陵是谢姜善的妹妹,他们三人几乎算是一块长大的。有些事情虽然过去了,但不可能遗忘。
可江辞辞与她不同。
江辞辞与任何人都……不一样。
“她说的没错。我有私心。”靳岩刚低低道:“我……”
后半句没了声,陷落无言的沉默。
谢姜善盯着他,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有私心没事,谁还没有私心的。阿靳,但有些事情,并不是私心那么简单。”
“你指什么?”
“阿靳,你对江辞辞——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他道:“没什么。”
谢姜善一口老血呕在心里:“没什么是什么!?”
靳岩刚不说话了。
谢姜善看着他这幅无可救药的闷葫芦样,心里那个恨铁不成钢的。
他觉得自己真是旁观者清,不要太懂这回事,可这两个人都是什么情感白痴,你不说我不说,他觉得他们可以“没什么想法”到死。
作为好兄弟,他实在有必要点醒一下。
谢姜善望着靳岩刚闷闷沉沉无表情的脸,张了张嘴,却哑了声。
可他要怎么说!?
这种事情,他一个大男人要怎么提!?
谢姜善嘴角抽搐,捏着手里一包烟快变了形。
他越想越觉得哪里令人生气,气得磨牙,哗地把手里的烟扔了出去,他站起身,站在靳岩刚面前。
“做什么?”
“阿靳!”谢姜善俯下身,两手撑在靳岩刚肩膀上:“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答你的,别问为什么,成不?”
靳岩刚狐疑地盯着他:“你说。”
“如果我和江辞辞同时掉到水里了,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啊,真是太聪明了。这是怎样针砭时弊的提问。甚至还牺牲了自己。谢姜善觉得可以该自己颁个最佳好人好事奖。
“救她。她并不会游泳,你会。”
好人好事奖杯哐啷碎了,谢姜善看靳岩刚的表情像在看白痴:“哈!?”
靳岩刚冷冷地瞥他,像是觉得问出这个无聊的问题的谢姜善才是白痴。
果然,这种恋爱白痴,这种钢铁直男,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想。谢姜善深呼吸一口,自顾自点了点头,他盯着靳岩刚,又道:“得,我换个方式问你,假如我,或者黑,某天被人杀了,你会做什么?”
靳岩刚答得很快:“杀了那个人,为你们报仇。”
还行,还算是兄弟。谢姜善又道:“那如果是江辞辞呢?”
沉默。
“如果,我当然只是说如果,某一天她被人杀了,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谢姜善一怔。
靳岩刚黑眸沉沉,眉峰明锐,看上去没什么表情,语声也淡淡的:“我打一开始,就不会让这种‘如果’存在。”
谢姜善表情怔忡地盯着他。
一秒。两秒。好几秒。
他最终“哈”一声笑了出来,也不回话,一拳重重打向靳岩刚的肩膀。
靳岩刚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妈的。”他又一屁股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抓了抓满头白金毛,呵呵直笑:“行。行。真有你的啊阿靳。真帅啊这破台词,我都要嫉妒起江辞辞了。”
靳岩刚闷着脸,没什么表情:“我只是和她做过约定。”
“什么约定?”
“我们会并肩作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