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偏转,右侧是好几张床,上面躺着男男女女,都陷入昏迷之中。之前在C区墙外遇到的夫妇也在。
“那边的,别闹了,药送到了,赶紧按顺序注射!”
有冷酷的男人声音响起,江辞辞身上的男人显然动作一滞,他不耐烦地抬起头:“小关,你先帮我应付一下。”
“哈?喂,你自己美了让我干这麻烦事——好好,行行行,我去,你悠着点……”
男人笑着应了声,又低下头,朝江辞辞的脸凑去。
只剩一个人了。江辞辞忍着嫌恶,猛然睁开眼,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中,砰一声撞向他的头。
这一撞火星四射,男人骂了声“Cao”,捂着头疼得面庞扭曲,江辞辞用还能动的左手一把夺去他腰间的小刀,她使力划开半边束缚带,挣扎着坐了起来。
“Cao,你这娘们——”
男人从疼痛中恢复过来,叫骂不断,伸手就要去抓她。江辞辞灵活地躲过他的攻击,小刀猛地刺入男人的大腿,鲜血涌出,他哇哇大叫。
“妈的,抓住她!快抓住她!”
四周的男人都反应过来,这间屋子里一共有六个男人,但都没备枪,看着应该只是中下层杂兵级别。
男人们飞扑向她,江辞辞拽起床旁的白色桌布,朝着敌人迎面一掀,瓶瓶罐罐飞碎四处,离得最近的那个人脸上再度被划伤,他咬牙切齿,恶狠狠看向江辞辞。
江辞辞举着小刀,刀尖冷亮:“别动。”
男人嗤笑:“一把破刀,你以为你能——”
江辞辞默然不语,手指翻转,倒转了小刀的方向:“我叫你们别动。”
她握着刀抵着自己的颈动脉,声音冷静清亮:“靳岩刚呢?”
这些黑衣男人们没有料到她的这个反应,皆然僵在原地。
她重复道:“靳岩刚人在哪?你们的老大呢?叫他过来!”
领头模样的男人看她煞有介事的神情,嗤笑道:“老大不会见你的,你就乖乖地——”
江辞辞把刀贴近脖颈,细小血珠渗出:“我再说一遍,叫你们老大过来。还有靳岩刚,你们最好没对他做什么。”
她神情冷漠,拿着刀的左手姿态稳然,散发出不似寻常少女的镇定气息。
仿佛她真的敢,就着这把刀划开自己的脖子。
黑衣人面面相觑,领头男被她这幅游刃有余的模样激了怒意,朝前猛跨一步:“你以为这种小孩过家家一样的把戏——”
“‘十五个一个都不能少’”江辞辞冷声道:“你若擅自做主出了意外,有几条命向你们的老大交代?”
这句话实在是切中要害,领头男的脚步僵在原地。
他瞪视着江辞辞,伸了手,从外套口袋套出对讲机。
呼。
江辞辞长舒一口气。
她仰赖麻药强力的劲瘫着一张低配版“冷酷无情靳岩刚”的脸,看似游刃有余,其实后背的汗早都透出了T恤。
脑袋很晕。动作也钝得异常,如果不是强撑着,反应力也像是沉入大海的石子。
她调动了全身的注意力,一面抵抗着浑噩不堪的大脑,一面密切注视着领头黑衣男的动作。
后床的尖锐惨叫声刺破了她紧绷的神经。
“啊——啊啊!!”
她一惊,那群黑衣男也一惊,震惊地望去,旁边的床位上,原本躺着的人突然开始大幅挣扎扭动。
他们被束缚带固在床上,却突然挣动得几乎要把床掀翻,江辞辞目瞪口呆地看着离她最近的男人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尖叫,下一瞬间,他的皮肤开始急速褪色,不,并不是褪色,而是全身上下的皮肤变为惨青的灰绿色!
他胳膊上有针孔的地方表皮脱落,rou眼可辨地腐烂开来,宛如丧尸一般。
江辞辞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男人,不,这不是寻常的尸变,这是——
“唔!”
脖子一凉。
江辞辞浑身一惊。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去看发生了什么,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踹倒。
“唔!!”
她脸朝下摔在地上,看到了滚落在一旁的注射枪。
糟糕!
刚刚被——
江辞辞咬牙。
她克制着左手的颤动,想去够那把一同跌落的小刀,男人这回看清了她的动作,冷笑着,一脚踩住了她的手背。
“唔——”痛死了。
“这臭娘们,鬼Jing鬼Jing的。”男人是方才被江辞辞捅了大腿那个,正愁恶气没处撒,脚下使了劲,皮鞋底又硬又硌:“你他妈刚刚不是很能耐吗,再给老子威胁一个?”
疼死了,江辞辞觉得自己左手也要废了。
“那这女人……还要叫楚哥过来吗?”
“呵,叫个屁!”
男人弯下腰,揪着江辞辞的头发,迫使她抬头。
“臭娘们,给老子看着这些鬼东西。”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