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厉喝,宋意停下,回过头还未看清,一只拳头就朝他脸上抡了过来。来不及躲闪,他硬生生接下这一拳,登时被打得头晕脑胀,嘴角冒血,踉踉跄跄一步,摔倒在地,烙铁也被胡乱扔在了一旁。
“大人?”
言溪睁眼时,便看到急步而来的顾容卿。
他走近,刚要说话,就看到言溪身上的鞭痕,余光还瞥到地上的烙铁,顿时面色一沉,弯腰捡起了烙铁,转而朝宋意走。
“顾、顾相。”
宋意见状,惊恐挣扎着往后挪。
虽说顾容卿只字未吭,但脸色却黑得可怕,几乎不带犹豫地,提起烙铁就朝宋意脸上糊了上去……
“啊啊啊!”
空气里弥着一股烤rou味,言溪煞白着脸,皱眉撇到另一侧。直至顾容卿走近,替她解了绳索,揽她入怀。
“言言,为夫来迟了。”
抬眸,看着满脸关切地男子,言溪猛然觉得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她含笑摇摇头:“不迟,大人来得正好。”
第63章 烧毁
顾容卿将人横抱起,转身就要离开,却没走出几步,又突然停下。
“夫人受的伤给本相加倍讨回来。”
“是,顾相。”
冷冷撂下这么一句,便抱着人大步走出牢房。言溪望着这个面对自己时就会变得无比温柔的男子,心脏不禁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急忙避开视线。
“大人,您是不是和宋意结了什么怨?他针对的一直都是您。”
“没有。”顾容卿毫不犹豫回道。
言溪脸色一沉,不悦地瞪着他:“不说就算了,放我下来。”
显然,上次封测中也是因为宋意的主意,顾容卿才会被围困在皇宫里,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宋意这么仇恨顾容卿,几次三番想置他于死地,这之间总得有个因果关系吧。
言溪吵嚷着要下来,顾容卿哪里肯松手。他只好窘着脸安抚言溪:“好好好,为夫再想想,说不定就想出来了。”
听他这样说,言溪这才安静下来,将信将疑地盯着他。
顾容卿确实认真回忆起来。
七年前,他初到洛阳城赶考,与宋意是在客栈里结识的。
顾容卿待人处事自小便一直冷淡如斯,那时初到洛阳城,人生地不熟,又不懂得与其他赶考学子处好关系,所以他一直独来独往。当其他学子围坐在一起大谈阔谈时,顾容卿也只是独自待在屋子里读书。但宋意不一样,他为人热情好客,举止又文雅谦逊,很快就与其他学子打成一片,并且还会主动与顾容卿攀谈。
所以,至少顾容卿对他的初印象还是不错的。
那段时日,宋意经常无事邀他出去走走,给他讲解洛阳城的趣事,教他如何跟其他人处理好关系。不得不说,这也算是顾容卿少年时不可多得的一段愉快记忆,也正因为这份恩情,之后的七年里,不管宋意如何借着他名号与人攀关系,从中获利,甚至是帮助李政藏起夏之安,他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唯独这次例外,宋意动了他最后的底线。
顾容卿略带几分委屈地看着她:“言言,为夫想了,但真的想不出来哪里惹了他。”
这一个小表情,言溪看了立马就心软了。
说来也是,顾容卿要是能将怎么得罪人记得清清楚楚的话,他做起事来也不会这么张狂放肆了。
言溪撇过脸:“算了,反正我也管不着,大人自己多留意他吧。您快放我下来。”
“还在生为夫的气?”
“我没有,大人,我们现在不是夫妻了,您不要一口一个为夫的。快放我下来,我腿又没伤着,可以自己走。”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宫外。顾容卿只当作没听见她的话,抱着人走到马儿前。
“为夫今日没坐马车,我们就骑马回府吧。”说完,他将人放下,撑起言溪的腰,将人送上马背,然后自己也跟着翻身坐上去。
顾容卿从后揽住人,轻轻拍了下马背,马儿便慢悠悠往相府走去。这时,他才得空拿出那张和离书,在言溪眼前晃了晃。
“言言说的是这个?那可真不凑巧,皇上将它还给为夫了。”
“怎么可能!”言溪伸手就要去夺,但她那小短手哪里比得过顾容卿,况且身上还有伤,又不能动作过大,结果怎么也够不着和离书,倒是把顾容卿逗的合不拢嘴,“大人,和离书您怎么拿到手的?还有,皇上就这样同意我出狱了?”
“那是自然,为夫本就是来带你回家的。”顾容卿淡淡应了声,随即将和离书折好,塞回了怀里,停顿了良久才复而出声,“本相拿兵符换的。”
“……”言溪吃惊地转过脸,“兵符?您疯了?”
纵使她再如何不懂朝政,也该知道兵符意味着什么。何况,李政之所以惧怕顾容卿,最大的缘由便是出自兵符,期间所做之事,无不是为了那块牌子。
“为夫没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