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这是什么酒?”
“这是由桃花酿制而成的酒,名为桃花酿。听真儿说,桃花开,为一年之始,冬至来,为一年之末。冬至喝桃花酿,那便是寓意着这一年有始有终,酒干,见坛底,也代表着饮尽这一年的酸甜苦辣,重新对来年寄予希望。”
呼延那伊面露几分趣味:“照这么说,我们今日还得将它喝完?”
“两坛。”言溪笑道。
***
亭内,下人生起炉火后便退下。
言溪将视线从恺恺白雪上移开,然后满上两杯酒,二人相敬一杯饮下。
“我明日就得起身回匈奴。”
言溪手一顿,惊讶地看过去:“你不是来和亲的吗?”
“嗯,本来是。”呼延那伊又干尽一杯,苦笑一声,“须卜留那个混蛋,对阿爸用了酷刑,阿爸病倒了。就在我到洛阳前一日,收到匈奴送来的信,说阿爸病情加重,已无好转可能,所以和亲之事只能作罢。阿爸就我一个女儿,我得回去接管匈奴。”
这些日子,呼延那伊表面上洒脱自在,没想到心里竟憋着事,若是她不说,言溪定然是看不出来的。
“那这事,林鸿可知?”
呼延那伊点点头:“知道,所以他才同意留在我身边几日,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要躲我到何时呢。”
原来,就连她看到的甜蜜恩爱,如胶似漆,都是含有隐情。
言溪顿觉无奈,闷头又给自己灌下一杯。
“你肯定能领导好匈奴。”她言溪。
“哈哈,那倒是,我可是呼延那伊,匈奴最尊贵最英勇的居次!”呼延那伊放声大笑道。待笑过,她看向言溪,“你是我唯一的中原朋友,可别把我忘了,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言溪笑了笑,爽朗应下。
她怎么会忘呢?
她只会是被遗忘的那个。
等女主走完剧情,游戏就会重置,到时候,除了言溪,所有人都会重新来过。她若能逃出去也就罢了,若逃不出去,就得独自带着这些记忆,重新认识呼延那伊这群人。
那幅场景,言溪连想都不愿去想。
酒过三巡,二人都有了醉意,却依旧不肯扔开杯子。呼延那伊索性端起坛子,就往嘴里灌,末了,打了个饱嗝,起身,气呼呼喊道:“你说!我长得好不好看!”
“嘻嘻,好看。”
“那他怎么不喜欢我啊?”
“因,因为他又笨,又冷血,还坏!”骂着骂着,言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骂谁了。
呼延那伊听了,却是极为赞同,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他就是笨......你说,你怎么那么走运,还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胡,胡说!我才不走运。”言溪趴在桌上,扁起嘴,乱抓一气,“你那叫单恋,失恋!我这就厉......厉害了,连恋爱都算不上,叫什么来着?歪歪?对!就叫歪歪,都是假的!”
她一拍桌,撑起身子,道:“你见过谁跟话本里的人谈情说爱吗?”
“疯子!”
“盒盒,对,我就是那个疯子。”
言溪指着自己傻笑一通,伸手就要去够酒杯,哪知不仅没抓到,长袖扫过,反而还将酒杯拂下桌子。
酒杯在地上咕噜噜往前滚,言溪起身要去捡,结果一个没站稳,身子就往前扑去。
她没摔在地上,而是跌进了谁的怀里。
言溪醉眼惺忪,仰着脸望去,看到了一张俊美的面孔。
“酒鬼,醉了?”顾容卿没好气道。
第50章 抚琴
言溪推开顾容卿,踉跄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
“胡,胡说,我没喝醉。”她低头,朝地上四处张望,“我酒杯呢?”
酒杯滚到柱角处就停了下来,顾容卿俯身捡起。
突然,身后“啪啦”一声响,他以为是言溪做了什么,慌忙望去,才发现那是呼延那伊手中酒坛子的落地声。
呼延那伊正喝得兴起时,转身便看到走进亭中的林鸿,顿时手一松,酒坛落地,发出一声脆响,溅起的桃花酿也打shi了她的裙角。
她扬起笑脸,欢喜奔向林鸿。
“我的救命恩人......”
冲到跟前,她便伸手搂住那人的脖子,轻踮脚尖,义无反顾吻了上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林鸿来不及反应,就全身变得僵硬,瞪大眼睛,如同泥塑般站着不动。
顾容卿大惊,下意识收回视线。
再看向言溪,发现她也正歪着脑袋盯向那边,眨着醉眼,似懂非懂的样子,甚是可爱。
顾容卿轻笑,拿酒杯在她眼前晃了晃。
果不其然,言溪马上又被酒杯所吸引,大眼跟着转溜一圈后,伸手就要过来夺。她扑过来时,顾容卿的手向上举起,言溪没扑到酒杯,反倒再次扑进顾容卿的怀中。
顾容卿扔掉酒杯,揽着言溪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