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希望,乐千破涕为笑,连忙应下,却说什么也不肯收下钱袋,只是冲二人告了辞,然后转身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杜思烟苦笑一声:“我会不会引狼入室了?”
“那倒不一定,我总觉得那姑娘画风变了。”乐千那副羞涩模样,言溪至今还记忆犹新,她拍了拍杜思烟的肩膀,以示宽慰,“或许,她现在瞧不上柳柯繁......啊!”
说话间,言溪后脑勺被打了一下,她低头,看到那颗滚落在脚边的石子后,捂着脑袋大喊一声:“谁啊!”
空荡荡的巷子内,只听得到几声回响。
“消消气,可能是哪家熊孩子......啊!”杜思烟正宽慰言溪,突然迎面一颗石子打在她脑门上。
这次,她可看得清清楚楚。
“你小子今天死定了!”杜思烟拔腿就向巷口的人影追去。
言溪也很恼火,不用她多说,也快速追了上去。
二人追着来到一间破旧小楼前,那人影便消失不见。她们跟着进了小楼,言溪环视四周,见这里破破烂烂,像是好多年没人住,心里便一阵唏嘘。
没想到软红香土的洛阳城内,竟然还存在着这样的地方。
她正感慨间,突然听见杜思烟大喊:“小心!”
言溪回过头,还什么都没看清,就被一个重物迎面砸下。她闷哼一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缓了片刻,她下意识想推开那重物,结果却摸到一堆黏稠的东西。
言溪抬起手看,登时面如土色。
血......
第43章 堂审
“啪”地一声,醒木重重落下。
“堂下案犯,还不快如实招来!”
这句耳熟能详的台词听得杜思烟差点发笑,她抬头,望着公堂上没见过几面却是至亲的人,无奈道:“爹,我们没杀人。”
杜弘修轻咳几声,示意这是公堂,不可沾亲带故,杜思烟才不情不愿地叫了声大人。
“既然没杀人,你们为何出现在那里?”
“有人故意陷害我们!”杜思烟立马将事情经过仔细道出,又用手肘戳了戳言溪,“你也说句话啊。”
言溪听了,心不在焉地附和了几句,但说着说着就没了声息。杜思烟瞧过去,见她正盯着沾满血的双手发愣。
烂头尸的惨状和惊悚,杜思烟只是远远旁观了一眼,至今回想起来都不寒而栗,更何况是与之相拥的言溪?
杜思烟拍了拍言溪的背,出声安慰她几句。
言溪勉强扯了扯嘴角,下意识地拿手往身上蹭了蹭,无奈血迹已干,她丁点血迹都没能蹭掉。正焦躁时,就听到身后有人匆匆赶至。
来人正是范老爷。
“大人!小儿惨死,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范老爷一进来就跪下,双手伏地,泣不成声。
言溪才知死的那人竟是范英泽。
尸体的头已经被人砸烂,面目全非,所以她方才没能认出。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范老爷也望了过来。
看见言溪时,他很是震惊,但再看到言溪满身的血污,他的惊讶顷刻间转为愤怒,浑浊的双眼像要蹦出火花,脸也变得扭曲起来。
范老爷气得浑身颤抖,疯了似地扑向言溪:“是你杀了泽儿!我要杀了你!”
不止是愤怒和怨恨,还有无奈。他清楚眼前这人什么身份,同时也知晓,这件事迟早会不了了之。民不与官斗向来不只是说说而已,所以这一刻,他是当真准备杀了言溪。
言溪被范老爷掐着脖子摁倒在地,杜思烟大惊,急忙上前拉人,却没想到这老爷子力气大的惊人,她连同衙役一起也耗了好一会儿才将人拉开。
获救后,言溪立马趴在地上猛地干呕起来。
“你疯了?人不是她杀的!”杜思烟指着发疯的范老爷骂道。
“她身上还沾着泽儿的血,不是她是谁!”范老爷挣扎着还要冲上来,幸好被衙役及时制止。他撕心裂肺喊道,“你们官官相护,可怜我儿惨死,天理何在!难道我们百姓就民如草芥吗?”
杜弘修听得一头雾水,怎么也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正此时,围观百姓里sao动起来。
他不耐烦地拍了几下醒木:“又怎么了?”
话音刚落,便见一群人闯进来。
领头的正是他的好女婿柳柯繁,以及另一个看着凶戾的男子。
一进门,柳柯繁就毕恭毕敬冲他行礼:“大人,思烟是绝不可能随意杀人,望大人明察。”
每次见面,柳柯繁待人都十分谦逊有礼,杜弘修相信自己的看人眼光,所以无论外面怎么传,他都对这个女婿极为满意。
“放心,本官自会秉公办事。”杜弘修拂须点头,然后看向另一人,“至于这位......”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林鸿掏出腰牌,冷声道:“杜大人,顾相命我带夫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