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似乎还未从我刚刚一哭二闹的情绪里走出来,房间里一片寂静。
师父轻吐一口气,道:“为师想过,终会有这样一天,需靠你们自己的能力,去斩妖除魔。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只愿你们所学的道法,心中的正义,能助你们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我泪眼婆娑地望着师父的身影,他苍白的身影与记忆中那个总是护在我身边,向大山一样的背影重叠,我难以想象,强大如师父,有一天竟然也会倒下。
“崔玄清!”师父深沉的目光望着二师兄,喊道。
“徒儿在!”二师兄单膝跪地。
“此次古仓镇迷案,为师指派你为领队,携同二位师兄弟一齐调查,降妖除魔,不可姑息。”
“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崔玄子、崔玄杳!”
我与大师兄跪下,齐声道:“徒儿在!”
“为师派你们协助你的二师兄崔玄清,一同将案情查明,还陵州城百姓安宁!”
“是!徒儿领命!”大师兄道。
“......”我没有说话,暗暗摸了里衣里那在青烟女妖处发现的八卦旗碎片,有些犹豫要不要拿出来。
“杳儿。”师父温声道:“怎么了?”
“啊....没事....”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不拿出来。
二师兄关切的眼神望着我,对师父禀报道:“三师弟恐怕是昨夜Jing力消耗太大,师父莫要担忧,如果师弟身体不适,大可以不用一同前去。”
“不!”我打断道:“杳儿领命,定会协助二师兄降妖除魔。”
师父点了点头,欣慰道:“那便好。”
领了师命,我们起身,便打算退出屋外,准备出发。
“慢!”师父突然出声,我们一齐回头。
“这两位公子,莫非是想与我的三位徒儿一齐出发?”师父目光所指之处,正是准备跟着我们一齐退出屋外的顾尘寰与弈升。
弈升忙回过身来,满脸歉意:“瞧瞧我这记性。”
随即向师父作了个揖,诚恳道:“在下与我家公子,特来感谢道长昨日的救命之恩....”
“莫怪贫道多事,实是两位公子的身份太过可疑,贫道斗胆,瞧两位公子并非寻常人家,敢问两位公子来此小山城的真正目的为何?”
师父的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经过昨日同生共死的相处后,我们都忽略了这两人可疑的身份。
衣着华丽,通神的贵气,举手投足间皆无凡人庸鄙之态,眉宇间的孤傲之气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练就,分明是出自颇有身份的大家族,又为何会出现在这偏远的陵州县城呢?还竟然好死不死地在半夜出现在了古仓镇的陈家门口?
如此想来,这两人周身上下都写满了“可疑”二字。
见我们所有人炯炯注视的眼神里,都透露着怀疑,那顾尘寰脸色一沉,隐约可见额角青筋显露,声音冷得掉冰渣:“你们怀疑我?”
我往前走了一步,冷笑道:“真是可笑,不自证清白,反而质疑他人不该怀疑?没错,我们怀疑的就是你!你要如何?”
心中暗自为自己这一气呵成的有理有据鼓了个掌,除了刚刚哭过的还未恢复过来的鼻音,稍显气势不足,略有遗憾。
“你!”果然,那顾尘寰气得想拿手指着我,但念及自己的仪态,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我毫不畏惧的回瞪着他。
每当这时候,自然就有和事佬弈升的身影。
果然,那弈升站了出来,安抚道:“公子请息怒,依弈升所见,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如就把来意告于众人,也好打消大家的疑虑。”
顾尘寰一脸震惊地望着弈升,拒绝地话还未来得及出口,那弈升已面向我们打了一拱手。
“崔道长,崔小道长,很抱歉,我与我家并非故意隐瞒身份,实在是......情非得已。”那弈升叹了口气,随后继续道:“我家公子乃当朝兵部尚书——顾进之子。”
在场之人一阵哗然,果然是个为官子弟。
“此次来到这陵州城,是因为我家公子的弟弟身中奇毒,经高人指点,在这陵州城有罕见的犀灵仙草,可医治我家夫人的奇症。公子爱弟心切,遂决定亲自前往,来到这陵州城寻找仙草,好回家救命。”
弈升言辞恳切,不似说谎。
金大夫放下茶盏,淡然道:“犀灵仙草传说中可解百毒,但我在这陵州城生活了40余年,从未听说过这里有什么犀灵仙草,仅是听说便跑了来,莫不是被人坑骗了罢?”。
那顾尘寰的脸在一旁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听到这句话,终是忍不住开了口:“不论真假,本公子不试怎知结果?舍弟尚在病榻之上,生死未卜,我又岂能在府中高枕无忧?”
眸中竟似有泪光闪烁。
想不到这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儿,竟是一个心中牵挂弟弟的好哥哥。
“那你既已到了这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