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夜之间,什么都乱了。谢微澜的心里略微有些慌,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改变,这样的改变究竟是好还是坏?
一双微凉的大手将谢微澜的手包裹在手心里,她抬起头看着这双大手的主人,眼神有些迷茫。
“阿澜,”徐修然握着谢微澜的手,“别怕,这些事都跟你没关系的。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是我的妻子,是徐家的媳妇,我和徐家都会护着你的。”
谢微澜觉得这话有些怪异,却又想不明白怪异在哪里。然而对上徐修然温和的眼神,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想救他们吗?”徐修然看着她懵懂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不想。
谢微澜虽然没有说话,眼里却明明白白的写出这两个字。谢家……对于谢微澜来说,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那就待在府里,不要出去。”三日后就是新嫁娘回门的日子,若是不想被谢家人黏上,那就不回去好了。
谢微澜也想到了三日后,她犹豫片刻看着徐修然道:“我出嫁前,她说让我出了侯府,无论日后怎样,都不能再回去。”
整个永安侯府,根本没有人在意她,否则又怎么会任由江氏把她关在小院里十几年?更别提上辈子,江氏为了谢微筠算计的她身败名裂,困死东宫,谢家其他人不仅视若无睹,还拿着谢微筠做幌子,让她给他们当牛做马。这样的谢家,这样的家人,不值得,也不配让她在意。
听了这话,徐修然握紧了小姑娘的手,语气更加的温和,“不回去也好,省得日后攀扯不清。”
谢家没有给你的,总有人会加倍的补偿回来。往后余生,再也没有人能够为难你,伤害你。
屋外阳光正好,屋内温情脉脉。
然而这点阳光却温暖不了溧阳王府,羽林卫围了溧阳王府,府内上上下下都被羽林卫押进天牢。
王府内,溧阳王妃小温氏对着羽林卫不客气的斥责道:“大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擅闯王府?”
徐阁老从大门外进来,看着风采一如当年的小温氏,面色冰冷无情:“陛下有旨,溧阳王妃温氏心思歹毒,行巫蛊之术,王府上下同罪论处,打入天牢。”
陛下有旨?小温氏犹如被人敲了一棍,愣在当场,“我没有,我没有,什么巫蛊之术?我根本没有!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徐阁老看着状若疯癫的溧阳王妃,直接让人押下去。
一旁的萧华翎见状却是畅快的笑了起来。
被羽林卫押送到门口的溧阳王妃忽然就明白了,她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是你?”
萧华翎闻言笑得更大声,看着溧阳王妃满目痛恨道:“没想到吧?是我,就是我!这是你欠我的!是你们欠我的!”
溧阳王妃瞬间脸色狰狞,双眼赤红,“我看你是疯了!你父王出了事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出了事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你?”
萧华翎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满脸的嘲讽痛恨。
徐阁老看着这荒唐的一幕,总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宫里还在等着消息,他也没敢耽搁,直接叫羽林卫把人带走。
接着是永安侯府,谢家。
侯夫人江氏从进了宫就没回来,倒是老太太身子骨不好,在宫里就晕了,直接叫人送回来了。因此,听说羽林卫上门拿人的时候,府里当家做主的只有老太太和永安侯,听说四娘御前行刺已经被当场拿下的时候,母子俩都傻了。
永安侯张着嘴巴好半晌才回过神道:“一定是弄错了,四娘最是胆小,怎么可能会行刺?”
老太太惊的一口气梗在胸口,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急得直招手。
徐阁老见状便道:“陛下有旨,念在老侯爷当年救过圣驾的份上,特允老太君带着嫁妆回荣阳养老。至于侯府其他人,一概押入天牢,择日审问。”
老太太这次真的是晕了。
继溧阳王府后,永安侯府也倒了,京中各世家都察觉到了这背后涌动的暗流,一时间纷纷约束后辈,不得随意外出。
南诏使团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到达京都的。
此次前来的是南诏皇室摄政王,南诏长公主闻人绮的驸马,裘渊。以及南诏国师,闻人秣。
让人意外的是,接待南诏使团的竟然是前几日才被皇上圈起来的大皇子。
夜色沉沉,驿馆里,闻人绮看着对面的青年,明艳逼人的面容风采比往昔更胜。
倒是一旁的驸马裘渊却是黑沉着脸,瞪着眼前的青年:“你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第③⑦章
几乎是一夜间,随着太子妃谢微筠的死,整个京城翻天覆地,风声鹤唳。
然而不管外面怎么样,都影响不到驿馆。
徐修然披着一身黑色大氅坐在裘渊对面,温雅如玉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二叔,经年不见,一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