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之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沉默着,直到换好衣服躺到床上,仍旧一句话都不肯说。
沈知行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翻身上床从背后轻轻地拥住了他。
林沐之不露痕迹地躲了躲,又被他伸手按住了腰窝,“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林沐之咬紧双唇,顺从地转身趴在了床上。现在又装模作样地心疼什么呢,当初在医院的时候,他可是连他的人影都没看着。
他无意拆穿金主的虚情假意,心里甚至已经做好了承受他侵入的准备。
后xue的伤虽然还没好全,但只要金主有需要,他也没有拒绝的打算。
沈知行撩开睡衣的下摆,仔细地查看着后背的伤口。那些伤已经开始结痂了,看起来却仍旧十分的狰狞可怖。
沈知行懊悔地紧了紧拳头,低下头轻轻亲吻着那些血痂。柔软的唇在生硬的痂块上划过,又带起了一阵阵窒息般的心痛。
那个时候的他,到底怎么下得去手的啊?到底要有多狠的心肠,才舍得把林沐之打成这个样子的啊?
往事不堪回首,因为回首时只有深深的难过与痛悔。
他从抽屉里取出药膏,细细地为他涂抹均匀,才把手探向裤腰处,“宝贝,我看看里面,可以吗?”
林沐之没有回答,只是顺服地把睡裤褪下了一半。他不知道沈知行为什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这种毫无来由的体贴和疼爱放在他的身上,是那样的滑稽又可笑。
刺目的鞭痕一直蔓延到白嫩的tunrou上,在挺翘的tun瓣上交错密布着。他试探性地拨弄着其中的一团软rou,想要看清tun缝中央的幽径。
林沐之疼得瑟缩了一下,咬着牙把那两瓣软rou掰开了。
一股浓重的药膏味道从xue口处散发开来,林沐之皱了皱眉,低声说道,“这个药有点刺激,您……别忘了戴套。”
说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多嘴了,您又怎么会忘呢。”
“沐宝,我……”
沈知行一句话堵在嘴边,沉默许久,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那些混账话都是他曾经说过的,如今想要把这种烂账一笔勾销,谈何容易啊。
“今天出院的时候,上过药了吗?”
“嗯,”林沐之微微点了点头,又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不过您要是想再上一次,也完全没关系。”
“林沐之!”沈知行差点就没绷住自己的脾气,再次说出责怪的话来。
“是我错了,您别生气。”林沐之极为自然地道了歉,脸却转了过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样一来,沈知行更生气了。但有错在先的他也不敢对林沐之发脾气,只能一言不发给他提好了裤子,抱着他睡下了。
只是半夜醒来的时候,他心里的那团气就更不顺了。因为林沐之早已趁他睡熟的时候离开了他的怀抱,缩在床角处睡得正香。
沈知行心里又憋屈又难受,一赌气就起了身,硬生生地挤进床角,从正面抱紧了林沐之。
林沐之后来是被热醒的。沈知行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半边身体悬空在床沿,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他没忍住笑了一下,轻轻地挪开了压着他的手臂和大腿,下床向浴室走去。
关好浴室的门,才像个吃了糖的孩子一样开心地笑起来。沈知行这副模样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幼稚又霸道的行为竟令他觉出了几丝可爱。
只是笑着笑着,目光就落在了洗漱台的牙刷上。他没有忘记,沈知行是怎样残暴地用牙刷捅过他的嘴,更没有忘记,那只牙刷最终的下场。
他在沈知行的心里,到底算什么呢?是一只如猫狗般的宠物吧,主人高兴了就宠爱几天,不高兴了便扔在一旁,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薄情的人惯于使用温柔的面具,令人忘记他本来的模样。可林沐之却深深地知道,温柔的刀插过来的时候,是要比狠毒的刀更疼上十倍的。
他最后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沈知行,就敛去了眉间的所有温情,头也不回地从洗漱架里抽出了一只新牙刷。
利索地刷完牙,然后让它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回到了它应该归属的地方。
沈知行在外地这几天,公司里积压了不少事情,所以吃完早餐后,他就急匆匆地去公司了。
担心林沐之没人照顾的他从外头请了个阿姨,负责林沐之的一日三餐和日常起居。这下林沐之彻底成了被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过上了温暖舒适又高贵体面的生活。
林沐之觉得这样也不错,生活如同一潭死水般幽静无澜,那颗曾经悸动的心脏也不再胡乱跳动,安安分分地守在清醒的界限内。
至于沈知行说的要求他原谅的话,就更是可笑至极。他们的地位从来就未曾平等过,又何谈原谅一说。
不管是怨怼还是憎恨,他都通通没有资格。一只宠物,是不需要展示自己的情绪和感情的,适当的撒娇可以讨取主人的怜爱,但恃宠而骄乱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