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下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岳乐到是个会先发制人的, 御前动刃,不管是对谁, 那也是对康熙的一种示威与漠视啊,纵然是情有可原又算什么, 但凡康熙一句话,怕是整个安亲王府都不够陪葬的, 他那眼中冒出的狠戾之色可见一般的丛生的恼意,或许他更为恼怒的是此刻岳乐眼中的无他, 京中总是盛传着安亲王与王妃感情不佳,可此刻的岳乐眼中的关怀与担忧却是作不得半点假, 他这个皇伯当真是令他看不透。
康熙对于岳乐的感情是复杂的,他不得不承认岳乐是有才且善战的,不然也不会在当时三藩如此焦灼的战况下, 康熙还是启用了他,果然他是不负众望的, 可偏是这个骁勇善战、能文能武的皇伯,深得自己皇阿玛信任的皇伯,却也曾经是对自己一度造成威胁的皇伯, 却是犹如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如鲠在喉,眼前的人纵使是白发丛生的年纪, 却还是有着一股子岁月沉淀下来的威严霸气,赫舍里本欲出声,却是在康熙审视岳乐的目光中而是稍稍往后退了退,反倒是紧紧握住了康熙的手,好似想告诉他,她一直都在她身边,康熙亦只是回身给了他一个笑容,狠狠的瞪了一眼欲开口的常宁,反倒是平静了下来,看着岳乐将人紧紧的揽在怀里,紧皱着眉头安抚着,“你没事吧……”
明是想要安慰人的话,却总是一种给人僵硬的感觉,而他怀里的福晋却似是陷入了极大的悲伤,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臂,咬着牙的呢喃着,“务尔占……”
她眼中的恨意是他所没能料到,却也只是将人轻轻的抱到一边,方才对着康熙轻道,“可否请皇上传个太医……”
他的恳求却更是像是一种命令,而康熙却是大手一挥似是不在意的同意了,直到太医到来的确认了人没事之后,常宁只是呢喃了一句,却是被康熙与岳乐二人同时瞪了一眼,却见岳乐一步一步的欲朝他走来,却是被自己的福晋拉住了,那不安与强大愤恨纠缠着她的时候,下意识便是让她抓住了岳乐的手,这也是令岳乐不曾想到的,若说他不爱她,那却不见得。
他虽有三任的福晋,与她更像是是一场政治联姻,那种岁月的年龄差,却是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是油然升起了一种保护欲,这些年来,亦是这种强大的保护欲,一直令他克制着自己,他不愿给她带来太多的危险,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康熙心里的一根刺,他怕自己有天会连累她,他总是力所能及的给她最好的,却是离她最远的,他以为或许这样,但凡自己有天不在了或者被康熙迁怒了,她今日受到的多大的委屈,来日以皇后的性格,定是会补偿给她多少,她一定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拥有自己的幸福,可那一切显然是他未曾料到的,他们有了孩子,他并非不爱他们的孩子,只是他从未想过要与她有自己的孩子,他总是觉得那样的赫舍里,是自己不够好,可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他反而是害怕了,所以他是更加的小心,更加的谨慎,他如履薄冰就是希望能让康熙放下那根刺,他只想和她好好的在一起……
可那个时候的赫舍里,却早已不是与他大婚那年满是期盼青葱的赫舍里了,她的眼里只是多了岁月沉淀的认命,没有了激情没有了波澜,而他亦是不知道要如何再去告诉她,自己的欢喜,于是一盏清茶,一本闲书,他们二人便可坐上一天,务尔占虽然不聪明胆小,可那个孩子总是胜在听话,虽然每每看见他,总是会躲得老远,他也不甚在意,毕竟他从未期望过他有多大的出息,只要平安就够了,这便是他们的年岁,哪怕只是相敬如宾一辈子,只要望着她,那也够了……
直到他们的儿子再也没有了,他从未想过她会有主动牵他手的一天,那种失子之痛的悲意夹杂着莫名的被需要的感觉,他亦是心绪复杂,却还是收回了自己一身的戾气,而回身握住了她的手轻道,“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带你回家……”
而她亦是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句,“回家……”
眼角滑落的泪却是显得更加的悲戚,转头便是对着赫舍里道,“可否请皇后……”
赫舍里看了眼康熙,见到点了点头,便是接过了他递过来王妃的手,“安亲王放心,有本宫在……”
将人安置好在内殿,便是恢复了一身戾气的安亲王,此刻若是腰间有剑定是会提剑架在常宁的脖子上,却见他直直的瞪着常宁道,“当着皇上的面,还请恭亲王给本王一个明白……”
他不疾不徐的问道,那平淡的语气中却是溢满着决绝的威严的质问,大有今天常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定然是不会罢休的,他历经两朝,什么样的风波他不曾见过,甚至当初若不是太皇太后的执意阻拦,这个位置还指不定是坐的,眼前的常宁与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不放在眼里的小崽子罢了。
而这一切无视康熙的举动,康熙反倒是越发的沉得住气来,他本以来来讨说法的会是安亲王,到是没想到是会先是安亲王王妃,而安亲王的举动反倒是让他有些讶异,这人好像是在王妃上门之前并未有过要追究的事,难道他是知道什么?
常宁当然是咽不下去这口气,平白遭了那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