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陆chao生确定了,温雁晚不是“不太对劲”,而是非常、十分、极其不对劲,否则怎么忽然就不会说人话了呢?
他瞥一眼自己胸口的手臂,只感觉自己肩上像挂了一只秤锤,又闷又重,不免嗓音微沉:“松手,热。”
陆chao生隐约听见,身后有女孩子略显激动的讨论声。
八卦之心人人有,更别说还是两个这么帅的A,即使出了学校,被围观的次数也不见得少多少。
“不松,不热。”陆chao生越是这么说,温雁晚反而抱得越紧。
他身量高,肌rou紧实,如同一只黏人的大型犬,重重挂在陆chao生身上,浑身上下满是蓬勃的少年荷尔蒙气息。
这些气息透过薄薄的衣服布料,尽数传递给陆chao生的身体,而后带着满满的信息素的味道,钻入毛孔,渗透肌肤,自然而然地融进了血ye里。
两人对彼此的味道都过于熟悉,陆chao生几乎是下意识放松了身体。
以前就够黏糊了,现在得知了自己的心意,温雁晚简直无时无刻不想和陆chao生黏在一起,最好能一直挨着,怎么也分不开的那种,就连信息素的味道,也似乎比从前好闻了无数倍。
鼻尖飘来若有若无的清浅味道,温雁晚不自觉垂头,将面庞凑到陆chao生颈侧,轻轻吸了一口气。
“chao生,你好香啊……”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朵里,刺激得陆chao生的脖颈立时泛起桃花般的红。他感觉温雁晚的唇瓣从自己耳尖蹭过,像是蹭过了一团小小的火苗。
陆chao生手指捏住温雁晚的下颌,将这个危险物品推离自己的脸:“要我提醒你吗?这是在街上。”
温雁晚拿发梢蹭陆chao生的:“街上又怎样,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陆chao生都被搞得没脾气了,这人以为自己长了一头毛,就真是大型犬了吗?
他威胁:“你再蹭,我就丢下你,自己走了。”
“没关系,他们看不见的。”
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陆chao生蹙眉:“怎么看不见了……”
话音未落,眼前忽地一暗。
下一刻,一个软软的事物贴上了自己的唇。
行道树旁,温雁晚将伞垂下。
Yin影笼罩两人的身体,黑色幕布遮挡了天上的太阳,也遮挡了前面视线,只余路边野花羞赧地捂住了眼。
蜻蜓点水的一吻,像是吻了一朵雪,夏季的雪。
雨伞被抬起,视线恢复清明,温雁晚望着陆chao生微红的脸,笑:“我就说他们看不见的,对吧?”
“……”好半晌,陆chao生才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脖颈一片嫣红,像是被晒的。
他们身后的路人:“……”
不好意思,虽然前面的人看不见了,但是他们还是看得见的!
为什么逛个街还能碰到如此虐狗的场景!什么仇什么怨!怒摔.gif至于那些女孩子们:啊啊啊啊啊,没想到逛个街还能碰到神仙爱情,今天可真是走了狗屎运!爱了爱了!
……
不敢在外婆面前放肆,到了疗养院,温雁晚才总算正常了点。
停在房间门前,温雁晚盯着陆chao生颜色未褪的脸,暗道可惜。
可惜是在街上,若是在家……房门被推开,温雁晚看见屋内的外婆,将心思勉强压了下去。
在疗养院修养了一个多月,外婆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过来,面色红润,脸蛋也微微圆润了点,比重生回来刚见面时的Jing神气不知好了多少。
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等外婆打理好自己,他们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临走时,温雁晚见她手里抱着一捧百合花,奇怪:“外婆,之前还有别人来探望你吗?”
不知为何,外婆闻言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她撇过眼,嗫嚅:“是……是之前隔壁床的那个老先生来过,他听说我动了手术,在隔壁疗养院休息,趁着腿好,就过来看了看我。”
温雁晚没注意她的不对劲,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打算将花接过来:“这个给我拿着吧……”
“哎呀,不用不用,就这点儿东西,还怕我拿不动不成?”外婆生怕被温雁晚抢了去,抓住他的手,将温雁晚忙往外面推,“走走,快点回家了,疗养院这床太软了,睡得我背都僵了。”
温雁晚立时被分散了注意,他一面朝外走,一面回头:“怎么了,颈椎病又犯了?有让护工帮你按按吗?”
“嗐,没什么事,就是脖子有点僵,我多走走路就好了。”
“那我回去帮你按按?”
“行,回去再说。”
身后,陆chao生若有所思地瞥了那捧鲜花一眼,眸光有些许停顿,想了想,到底没说什么,抬步跟上。
……
回到家,外婆立时捧着满怀的百合花乐呵呵地去了阳台,打算找个花瓶把它们插起来。
温雁晚将陆chao生抵在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