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尴尬了。
有种早恋被爹妈当场抓到的无措和尴尬。
方年年干笑,“爹,娘,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坐了没多久,大概从大圣进入南天门开始。”塔娜似笑非笑地说,在幽暗烛火下,笑容尤其古怪。
方年年呃了一下,这是没多久吗?这是皮影戏刚开始没多久就进来了吧!那岂不是她和沈宥豫的傻缺样儿都被爹娘看到了?
天哪!
方年年抬起手捂住额头,爹娘围观自己谈恋爱,这是什么糟糕的体验啊。
刚刚觉得无语凝咽,随后方年年想起来瓦子里有一尊大佛!她果断站起来绕了一步走到爹娘身边坐下,长条凳还有些距离,爹娘也让了一下,一家三口坐下只是显得稍微拥挤。
沈宥豫看着空荡荡的身边,是又惊愕又失落,心头蔓延上一阵子无力的委屈,但能怎么办,当着方奎的面抢他女儿?沈宥豫不禁想起了武林人士围攻下,方奎依然游刃有余的姿态,没有一个多余的招式,出手就是干脆利落的杀招,如若不是不想伤及性命,那遍地的都是尸体,而不是仅仅失去了还手之力。
他事后想想,喊来了东大营的将官,来保护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方年年挤进了爹娘中间坐下,讨好地扯扯阿爹的衣袖,“爹。”
“哦。”方奎应了一声。
“爹。”方年年软软地喊了一声,委屈地说:“你都不理我了。”
方奎心软,“你啊。”
“嘻嘻,爹爹最好了。”方年年用力地抱了一下阿爹的胳臂,扭头去看娘。
塔娜说:“别看我,我无所谓,迟早要嫁出去的。”
“娘,别这么说嘛,嫁出去还不是你女儿。”方年年凑到娘亲的身边,亲昵地贴在她的身上,宛若一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塔娜抬手揉揉女儿的小脸,忽然改揉为掐,掐着小脸蛋上的小嫩rou。
“啊,疼疼疼。”方年年当场眼泪花就出来了。
方奎张张嘴,心疼地想要阻止,但触及到妻子阻止的视线,只能够作罢。
沈宥豫更是站了起来,在方奎的注视下不甘不愿地坐了下去。
知道疼人。
塔娜微微笑说:“疼才能够长记性。”
她松开了,心疼地给揉揉,女儿皮肤白嫩,稍微掐一掐就出现了一团红晕,好似自己出了多大力气打了一样。“怎么红了这么多,我没有怎么用力啊,弄得我和后娘似的。”
“要是后娘,才不会掐我呢。”方年年皮厚地说。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塔娜摇头。
“什么跟什么嘛,我才不要嫁人。”方年年抱怨。
沈宥豫听见了,又要站起来了,又是在方奎的目光下憋屈地坐了下去。
方奎说了一声,“你们坐好,我站了。”
长条凳两头重量不一样很容易失去平衡,说一声提前做好准备,调整好位置,以防万一摔跤。
在方年年疑惑地目光中方奎站了起来,坐到了前面,和沈宥豫坐到了一块儿,这下好了,方年年的目光变成了对沈宥豫的担忧,他应该不会被老爹一巴掌拍死吧?
“看什么呢?”塔娜掰着女儿的肩膀,让她别看了。
方年年嘴硬,“我看的是《大闹天宫》,你不知道大圣有多厉害!”
“是啊是啊,还不是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方年年顿住,气弱地说,“娘啊,你们别打他。”
“这就护上了?”刚才不想打的,塔娜现在想动手了。
方年年连连摆手,第六感敏锐地察觉出现在还是少说为妙,“唔。”
“看皮影戏。”塔娜一锤定音。
方年年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嗯。”
她看着前面,心说,“熊大熊二”把视野拿捏得死死的,她能看到个什么嘛。
应该和爹爹、沈宥豫换位置的。
沈宥豫和方奎穿着一色的皮袄子,料子看起来都差不多,应该是出自于同一批的皮货。他们两个不动声色地说着话,在铿铿锵锵的鼓乐声中,声音压抑在两个人之间,传不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听着方奎说话,沈宥豫的神色从平淡骤然变成了震惊,瞳孔骤缩!
之前念头一闪而过时,他还飞快地否定了,现下,当事人平静地告诉他,最不可能的答案竟然是最正确的答案。
此方奎和彼方奎竟然是一个人!
沈宥豫内心千转百回,各种思绪纷乱,最后定格在英烈阁。
高祖设英烈阁,追随他的开国武将,功勋卓著的便入英烈阁(文臣另设),当今学习之,但追随他的功臣能有此殊荣的并不多,武将之中有两位国公进入了英烈阁,其余有从龙之功的老臣无不盼着自己也有如此荣光。武将盼着进入英烈阁,文臣盼着身故后能得“文正”,可都太难了。
进入英烈阁的两位国公,分别是镇国公和定国公。
定国公姓方,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