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到处找。”
方年年心头一跳,“真有吗?”
“嗯。”沈宥豫点点头。
方年年眼睛一转,有了一些明悟,“你认识?”
“刚才买香饮子的时候,我看到了阿父的护卫。”怕吓着方年年,让她觉得不自在,沈宥豫就没有说。
当今是从边疆发迹,能隐忍不发几十年的狠人,出宫微服那肯定是做了万全准备的,围绕在身边的人、散于瓦子里的人,不说一个打十,一个打俩的质量还是有的。如此护卫偏偏露出行藏让沈宥豫看见,肯定是出自于上的授意。
方年年直呼好家伙,今天的瓦子里原来有一尊大佛。
握着的拳头内有些汗shi,她笑容出现了微妙的不自在,爹娘察觉了吗?
“我们去听戏。”方年年猛地说。
沈宥豫没有问怎么就改了地方,观戏台离花灯集有一些距离。
两个人相携着离开。
他们身后,某茶楼的二楼,窗户开着,一个男人看着方年年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陛下,端王与方姑娘去观戏台了。”侍从轻声说。
皇帝颔首。
第91章 煮瓜子 坐下才发现,这边挺拥挤……
去戏台的路上, 见到了不少摆摊算卦的,幌子写着“五星、三命,时运亨通”, “时运来时,买庄田、娶老婆”等等,明晃晃的很, 还挺能吸引人的目光。
方年年和沈宥豫路过一个卦摊时,那翻着白眼、眨着眼睛, 不知真盲还是假瞎的摊主喊着,“红鸾星动, 却有一劫。平安化解可万事亨通,如若不解, 就抱憾终生哪。”
沈宥豫驻足,被方年年拉走了。
方年年说:“不信这些, 我们走啦。”
“我也不信。”
方年年纳闷,“那你干嘛还要过去?”
“事不关己, 高高挂起。事若关己,心不由己。”
“信则有,不信则无, 命运自己掌握,对吧。”方年年说。
沈宥豫点头, “嗯。”
心里面还是有些惦记那个算卦的说的,只言片语却让人提心吊胆,很怕有个万一, 在未来横生波折。
不过,方年年说得对,命运自己掌握。如若时运真能算, 拼搏有何用,等着就是了。
越想越豁朗,沈宥豫反而品出别的味道,得意地笑着说:“他说,红鸾星动。”
方年年翻了个白眼,“走啦。”
“不喜欢吗?”沈宥豫问。
“问个什么!”方年年锤了沈宥豫一下,羞赧地说,“清空一下脑子,大好青年正常一点。”
“哦。”
沈宥豫忍了忍,但是忍不住窃笑,原来喜欢是这个样子,原来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是这个滋味,原来爱就是如此。
他看向方年年,方年年也正好看向他,沈宥豫心中想,她应该和自己想的一样。
沈宥豫的目光更加柔软、温和、深情。
方年年,“……”
他咋啦?眼睛抽筋了?还是眼睛里进沙子了,想要吹吹?
可见,情感是不互通的,哪怕感情定了。
翻着白眼、眨着眼睛的算命的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又有人路过,他依然喊着,“红鸾星动……”
瓦子里真是应有尽有,凭栏而坐的歌女浅唱低yin,三五文人墨客高谈阔论,兴致来了,直接挥毫拨墨,写下诗篇,说不定里面就有传世之作,给未来的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留下背诵的甜蜜负担。
有一处齐齐传来喝倒彩的声音。
方年年和沈宥豫对视一眼,有志一同地走过去看。
“齐云社?”
方年年念着牌子上写的字。
“京城内最有名的蹴鞠社团。”沈宥豫解释。
方年年懂了,“哦哦。”
高俅玩的那个。
当代足球嘛,很多人喜欢,更多人爱玩,方年年问,“你喜欢玩蹴鞠吗?”
“还好,会玩,不热衷。我喜欢马球,有机会你见到我大哥,肯定认为他就是文人,不擅运动。其实他骑射都很好,马球尤其出色,只是不擅刀剑。我父亲,更喜欢会舞刀弄剑的儿子。”
沈宥豫没有再说,他一直觉得阿父偏心,对大哥太严格、太较真、太偏颇,好似所有的夸奖都交给了擅长武艺的儿子。
方年年眨眨眼沉默,她从沈宥豫口中听到了夺嫡之争的味道,脑海里不禁想到了康熙朝的九龙夺嫡,好惨烈的!
高祖不知道怎么教孩子的,也许是身教比言传更记忆犹新、更可怕深刻。所以他的儿子也有样学样,擅长于挑拨自己儿子的关系。
七王之乱的Yin霾才过去二十年,难不成会在不久后的将来重蹈覆辙?
方年年握紧了沈宥豫的手,在蹴鞠爱好者或喝彩或起哄的声音中,声音轻如呼吸地说:“你大哥赢面大吗?”
沈宥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