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驲阳见她虽然面色不好,可居然没了以前闻到rou味时的强烈反应,周驲阳的内心微定,这才转开了视线。
秦立信没忍住走上了一步:“这是何物?”
梁云生一颔首,一个壮汉将麻布掀开,露出一个嘴中被一根竹竿插着的怪物来。
秦立信看着躺在地上面目有些狰狞的动物:“这,这……”
“这就是猪婆龙。”梁云生不等他问,直接为他解答。
这名字对秦立信来说倒不稀奇,他不可思议地说道:“我在洪泽浦住了这么久,可从未曾听说洪泽浦里有猪婆龙的。”他看着梁云生,“梁老,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梁云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壮汉一抱拳道:“王爷,小的得罪了。”就见他抽出一把匕首,猛一刀插/进了猪婆龙的肚子用力一拉,一堆乌七八糟的东西顿时从刀口里露了出来,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一团黑色的头发。
秦立信脖子梗了梗,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马怀盛捂着嘴嫌弃地撇过了头。
没有人再对是否是猪婆龙食人产生怀疑。
梁云生挥了挥手,壮汉们立刻手脚麻利的用麻布将猪婆龙重新裹好抬了出去。
等空气中的腥臭味散去了一些,秦立信才说道:“我刚刚回忆了下,这猪婆龙应是在更南边才对,怎么就会在洪泽浦出现了呢?”
“是啊。”梁云生缓缓道,“这东西怎么就在洪泽浦出现了呢?”他一边说一边看了眼马怀盛。
一直留意着他的候免冠没错过梁云生这一举动,他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猛提了起来,好悬没把自己给噎死!洪泽王这是,这是要糟啊!
豆大的汗珠立刻从候免冠的头上滑了下来,要不是凭着一口气在,他此刻已经要跌坐在地上。
马怀盛沉yin了片刻,一脸为难:“王爷,咱家看,要不这事便算了吧?”
“哦?”周驲阳看着他,“为何算了?”
马怀盛瞥了眼众人,弯着腰靠近了周驲阳:“王爷,这可是您来洪泽浦的第一个端午,这辟邪祛病的日子却招惹了这么个东西,怕是于王爷威名有损啊。”他见周驲阳点了点头,继续又道,“这左右不过就是死了个小厮,反正猪婆龙已经抓住了,还有什么好去计较的?”
马怀盛一副说得鞭辟入里的样子,他见周驲阳没有反对,心下更是安定下来。
周驲阳默不作声,似是在考虑马怀盛的话,片刻后他正色道:“马公公,只是有一事本王很是为难,不知可否请教公公?”
马怀盛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王爷要问什么问便是了,咱家定然要帮着王爷分忧解难。”
“秦家的小厮死也便死了……”周驲阳顿了顿,看着马怀盛,“可这湖里可不止一只猪婆龙啊。”
马怀盛一惊,表情夸张地问道:“不止一只?”他焦急地搓了搓手,做出思考的样子,“抓住就是了,既然壮士们能抓到一只,必然也能抓到剩下的。”
周驲阳边听边点头:“话是如此,可恐怕不好抓啊。”
梁云生也在此时开口说道:“可不是,就这一条,我派去十来个护卫,当场就折了三个,刚刚上来的四个身上也都带着伤呢。湖里也不知道到底来了几条猪婆龙,若是一时半刻地抓不完,这渔民要怎么办?”
马怀盛眼珠子一转,道:“这个简单,干脆把湖封了,直到全部抓住了再说。”
“可是这五月正是捕鱼的好时节,把湖遥不知期地一封,这么多靠水吃水的渔民可怎么好?”梁云生耷拉着眼皮,似乎是在看马怀盛,又好像并没将他放在眼里。
马怀盛嘿哟一笑,言语间尽是对梁云生担忧的不屑:“多派几个人手,加紧些找也就是了。这左右不过是十天半个月,还能饿死人不成?”
梁云生牵动了嘴角再没说话。
观月台外又有人求见,就是那个抬着猪婆龙上来的大汉:“禀告王爷,猪婆龙肚子里的人小的已经拿出来了。”
周驲阳闻言对着秦立信道:“你可要将人带回去?”
“这人是小的家生子,他老子还在我府里做事,自然要带回去。小的谢王爷恩泽。”
那大汉等俩人说完,面有难色道:“禀王爷,这猪婆龙肚子里的人,并非是秦家家生子。”
秦立信一愣,周驲阳问道:“哦?还有人被吃了?可认得是谁?”
壮汉低头道:“看衣服好像,好像是个公公。”
杨安果然如所料的一般已经死了,马怀盛连忙做出个惊讶的表情:“什么?”
“公公?”周驲阳环视四周,“马怀盛,你这少了谁啊?”
马怀盛深吸了口气,装模作样地看了一圈:“哟,杨安不见了。”他慌里慌张地说道,“咱家记得,他方才是去……”马怀盛眼中闪着Jing光,透过人群看向了苏灵,“找苏灵姑娘了。”
苏灵料到对方会拖自己下水,毫不客气地把球踢回去:“没瞧见!”
马怀盛明显有些意外:“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