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不止女人,办好这事,我们指不定还能捞个官儿当当。”
男子维持着仰头的动作,眼睛死死地盯着一处,被人拖走时仍撕心裂肺地喊:“杀了我!时尽!”
拖着他的人转身就一脚踩在了男子的脸上,“你喊鬼呢!”
他口中这样说,却和另外两个同伙一样默契地拿起了武器,三个人身子下压,盯紧了各个方向。
地上的男子还在机械地喊,仿佛看见了濒死前的一根浮木,“我是韩绝!我是韩绝!”
他逃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奇怪。围着韩绝的三人越来越不安,手心开始出汗。
然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韩绝脸色灰白,绝望地盯着树叶遮掩的地方。他还以为时尽没认出自己,这才报出名字刺激时尽。
他曾经羞辱过时尽,如今他陷入这样糟糕的境地,时尽应该亲手报复回来才对,为什么时尽还不动手?死在时尽手里总比死在那些臭虫手里好。
三人收起武器,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韩绝被绳子拖着,宛如一条死鱼。
一片树叶飞来,轻而易举地割断了粗绳,韩绝倒在了地上,他转了转手腕,能够自由活动了。
旁边地上还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三人齐齐回头,只看见远处一个人的背影,而且那人还越走越远。
还没等他们弄清楚情况,韩绝就握着匕首冲了上来。匕首不是凡品,韩绝的打法又不要命,两人被他割了喉,还有一个屁滚尿流地跑了。
韩绝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然后一瘸一拐地朝时尽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足足用了两个时辰,韩绝才在山下的一条河边找到时尽,他到的时候时尽似乎并不意外,只是问他:“宣冥呢?”
韩绝瘫坐在地上,“魔尊他被五位长老合伙暗算,现在被软禁在魔宫里,生死不知。还有很多魔修反水,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中了紫鳞蛇蛇毒,修为大跌,拼死才逃出来……”
不等他说完,时尽又问他:“拿你可以换赏钱?”
“……好、好像是的。”韩绝有点懵。
时尽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
韩绝:??
之后时尽就再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只是闭上眼在一旁调息。
韩绝理了理混乱的脑子,终于知道时尽那句“那就这样吧”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要把他交给西州魔君换取灵石的意思。
可是时尽他有必要这样做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时尽作为上一任魔尊,四个魔君自然都见过他真容,若是看到前魔尊来领赏金该做何表情?
事实上,韩绝连时尽救下他的理由都想不明白,他并不觉得时尽在外面转一圈就变成了一个滥好人。
目前唯一有可能的原因是时尽站在现任魔尊这边,他要借此机会联合西州魔君向中州宣战——但是这也太扯了。
之后几天,时尽目标明确,动身往西州主城而去。
韩绝倒是一直跟着他,然而时尽一路上丝毫没有领取赏金的自觉,碰上看到通缉令前来抢人的修士,时尽连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可怜了韩绝这个被通缉的人,他为了跟上时尽,不得不自己动手解决身后的追兵,期间有好几次奄奄一息倒在地上,他看着时尽的背影,产生了一种浓浓的被愚弄感。
不过,韩绝还是跟了上去。
进入西州主城时,韩绝身上破破烂烂,同乞丐无异,守城的修士都懒得多看他几眼就放他进了城。
“什么恶心玩意儿?快走快走!”
旁边的人指指点点,韩绝却感受不到太多的愤怒。换作是从前那个他,现在他所经历的就是地狱。
时尽步履不停,到了城主府门前,言明自己想同西州魔君见一面。
城主府门前的修士作势要赶他走,时尽只道:“事关魔君性命,不得不见。”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挑衅玩笑之意,神情冰冷,让人不自主地害怕信服。
时尽想了想,又道:“我姓时,时间的时。”
往内通传的人很快就出来了,一脸恭敬地请时尽入府,韩绝见状也要上前,却被门前的人给挡了下来。
通传的人看到韩绝盯着时尽,忙问:“时大人认识后面那位修者么?”
“不识。”时尽道。
刚走进正厅,一道爽朗的笑声便传了出来,“还真的是你啊!我方才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西州魔君褚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当初这位被赶下台的魔尊竟然还活着,而且现在还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他倒要看看时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时尽也配合地笑了笑,随便找把椅子便坐了下来,“褚庄,其他三位没换吧。”
他说的其他三位就是另外三个魔君。时尽的语气十分自然,就连坐着的姿势也同以前一样闲散,褚庄习惯性地答:“并未。”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