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苏问:“是说您的丈夫吗?”
这时候,女人脸上的神情不是单单一个“失望”所能形容的了,她似乎想起什么事,痛苦得几乎快要哭出来。
她说:“这里就像一座囚牢,根本没有我藏身的地方,无论我躲到哪里他都会把我找出来,然后像拖一条畜生一样把我拖回家,我不能不经他的允许随意走动。”
说着女人撩开衣袖,露出手臂上像蜘蛛网一样的疤痕。
“他会打死我的。”女人微微战栗,终于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云苏苏垂眸一瞧,这一眼,她看见了平生都无法想象到的可怕景象,顿时整个灵魂都震动了一下——只见新旧伤口纵横交错,红肿溃烂,目光所至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眼前画面过于触目惊心,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下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惨不忍睹的手臂。
世界多么复杂呀。
有些人日复一日忍受这样悲惨不已的生活,不知情的人却嫌恶夜里的吵闹。
这大概就是鲁迅笔下的那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不用害怕,”云苏苏忍住眼泪,微笑着道:“我说的房子并不在这里,只要你签这个合同,我就可以带你离开。”
“真的?”女人惊喜得几乎要站起身。
片刻后,这位可怜女人的目光再一次暗淡了下来,“我不能走,我的孩子,我的母亲还在这里。”
第26章 祖宗都演了,那就再像一……
傍晚六点, 天已经黑了下来。
打了一整天麻将的薛树才拖着灰扑扑的塑料拖鞋,高大身躯晃晃悠悠,如同一道喝醉的鬼影般走回家。
他在赌局上惹了点气。
今天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本来可以赢的牌面却一再输个不停,带去的家当全输没了不说,还欠了不少。
想起刚才老刘那张小人得志的老脸他就恨得牙根痒痒。
现在那黄脸婆在做什么呢?
想起自己的结发之妻, 薛树才心里升起了熟悉的厌恶感。
——那没用的黄脸婆现在肯定做了一桌硬得难以下咽的饭菜,没来及洗的旧衣服堆满了衣篓。待会开门绝对会朝他摆出一张要死的晦气脸。
如果那黄脸婆敢埋怨他败光家当一个字, 他绝对会把她揍到求饶。
到了家门口,薛树才仿佛一滩烂泥似的靠在门框上, 也不开门,只用他那粗拉拉的嗓门喊道:“诶!诶!”
“……”
屋内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传来妻子的回应。
被酒Jing暂时麻痹神经的薛树才在夜风中吹了一阵才意识到一点的不对劲, 不过他理所应当地认为那黄脸婆是偷懒睡着了。
他狠狠砸起门来,最外面的铁门被男人的大拳头砸得“哐哐”响。
“开门!死老败家娘们!”
刚刚输光家当的醉鬼怒吼出声。
薛树才怒气上头, 不管不顾砸起门来。
足足砸了有一阵子,因为实在没人回应他的需求, 他终于停下手,发现屋里一片漆黑不像是有人在家的样子。
“死哪去了?”
薛树才用钥匙打开门,对着空气恶狠狠质问, 仿佛没骨头的身子不稳地撞在门框上。
屋里一点亮都没有。
薛树才下意识抬手往墙边摸索去想要开灯,也不知道摸到什么, 只听黑暗中一声金属脆响,他的手指不知被什么咬了一下,尖锐的疼痛瞬间刺进血rou里。
薛树才痛呼出声, 飞快抽回手。
眼前伸手不见五指,迷信的薛树才感到了害怕,但这是他家, 无处可去的他只好安慰自己那儿可能有个钉子。
薛树才鼓起勇气再度摸到电灯的开光,用力按下去。
灯似乎坏了。
他反复开关多次,本该亮起来的电灯毫无反应。
薛树才的第一念头是——这黄脸婆究竟在搞什么幺蛾子?电灯坏了都不知道去修,等下找到她一定要给点颜色看看!
他转身到一旁的柜子里去找手电筒。
刚走两步,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凸起的物件。
地面乍起一股疾风,他那么一踩似乎有东西顺势腾起,从地面一直到脸前,剧痛落在了额头上,差点将人当场砸晕。
接着,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地上的东西似乎触动了天花板上事先安排好的机关。
“咔哒”一声,一个板子从天花板拍了下来,一板子拍在了还在额头的剧痛中没缓过神来的薛树才。
这板子直接给他拍到了下一个机关上。
接下来的小时里,机关陆续开启。
男人的身体和男人的惨叫,像网球一样被屋中提前设好的各种机关拍飞,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弹了个遍。
弹到最后一个机关,薛树才几乎要瘫在了地上,头顶一桶冷水哗啦一声兜头灌下。
放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