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著急,問一問村里的人看有沒有人看見小楠,我現在就趕回去,咱們隨時保持聯系。”
“能問過的人都問過了,我昨天夜里挨家挨戶敲門問。” 李玲的聲音滯澀chao濕悲慟。
匡伊的心像被揪住了一樣。
雖然他跟李玲李楠在一起生活沒多長時間,但是有感情的。曾經的經歷,讓他對苦難特別容易感同身受。
更何況,這是原主血緣上的親人。
本來他就打算,等再賺一些錢,就把李玲和李楠接到海城來,買個店面,讓李玲繼續做她的服裝生意,給李楠找個聾啞兒童學校。
今早起床就感覺天氣很冷,翠河鎮那邊估計更冷,匡伊在柜子里隨便拿了件羽絨服套身上。
他沒買過羽絨服,也沒穿過,這件估計是原主的,他從匡家打包回來,不知道什么時候掛進衣柜的。
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拿了些東西,就開車出發了。
在車上給蔡池打了個電話,讓把他這兩天的所有通告取消了。
沒有下雪,但天陰著,灰沉沉的。
李恒也接到了李玲的電話。
李楠不是尋常孩子,說不了話又聽不見,這么冷的天,一整夜沒有回家,李玲絕望的連翠河的冰面上,人們釣魚砸的冰窟窿里都找了,這要是掉進去撈都撈不起來的。
她太著急了,要從感情來講,她跟李恒的關系更親近,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呢。
接到電話時,李恒剛起床,正在洗漱。聽到這個事,他也被嚇到了,忘記換身上的睡衣就沖下樓。
汪碧晴在健身房里做瑜伽,正好出來喝杯水。
李恒邊下樓梯邊喊:“媽媽,我姐說小楠不見了,你派個司機送我回翠河鎮。”
汪碧晴一開始沒明白李恒在說誰,反應過來后,才意識到是在說那邊那家人。
“人不見了找警察呀,你又不是警察,去了有什么用。” 汪碧晴不想讓李恒去。
“我姐挺著急的,我也很擔心,我想過去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看李恒的樣子,汪碧晴覺得不讓去肯定行不通,她只好說:“你先回房換身衣服吧。”
李恒才發現自己還穿著睡衣,轉身沿著樓梯又上去了。
汪碧晴不放心李恒一個人去,人不見了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沒準是得罪人了呢。
汪碧晴讓李恒帶著兩個保鏢一起去。
臨走還叮囑:“不管怎么樣,晚上要回來。”
李恒比匡伊先到,因為匡伊第一次自己開車走海城到翠河鎮這條路,走岔了兩次。李恒的司機比較老練。
翠河的水面已經結冰,岸邊的蘆葦枯萎凋敝,上次看到的時候,還是碧水蕩漾,蘆葦飛花。
匡伊看到門口停了輛豪車,就猜到估計李恒來了。
小鎮上鄰里關系比較好,家門口圍著幾個熱心腸的鄉鄰。
之前李恒回來,大家都很熟稔地說:“小恒回來了。”
“小恒回來了。”
“快勸勸你姐。”
“快幫你姐找找小楠。”
現在輪到匡伊了,大家都只看著,不說話。等匡伊進去了才在背后小聲說:“這就是那誰呀。”
“跟小恒跑錯的那個。”
“你別說,這么一看,跟他姐長得挺像。”
“跟玲玲年輕時一樣好看。”
……
院子里的棗樹只剩光禿禿的枝丫,李玲坐在棗樹下的石凳上,頭發亂糟糟地扎了個馬尾,抬起頭看向匡伊的眼睛一片暗淡。
匡伊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他別開視線,又看到那棵棗樹,那一天,李楠站在石桌上,拉著枝頭給他摘棗子。
那一天,是他穿書過來的第二天,前一天下午從醫院回到這里……
等等,穿書。
他怎么想起來那本書里有過這么個情節!雖然他一目十行看的,但是結合當下的情景,好像有了那么點印象。
書里具體的情節想不起來了,但是隱隱約約好像整件事跟一個人有關,他記得。
這個時候,匡伊才看到李恒,李恒站在李玲后面,手搭在她肩膀上,眼圈微紅。
一看就是個沒注意的。他身邊的兩個保鏢,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面無表情站得筆直。
匡伊走近李玲,蹲下來,手搭在她膝蓋上面,“姐,小楠的生父家在哪里,帶我去。”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你不知道他有多討厭小楠,不可能帶小楠去他家,而且小楠肯定不會跟他走……”
說到這里,李玲的聲音就像被人摁了暫停鍵,卡在喉嚨里。因為她想到另一種可能性,另一種很可怕的可能性。
李楠的生父是最近幾個月才回到翠河鎮的,當初,他發現李楠是個聾啞兒之后,嫌是個負累,想遺棄,李玲不同意,就離婚了。
這次回來,他帶了個相好的,打算再婚。那個相好的聽人提起李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