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伊忍不住咧開嘴一個人笑出了聲, 他莫名覺得安宇奇的樣子活像一只眼高于頂的開屏孔雀。
很快,蔡池重新回到車里,帶進來一陣涼風,匡伊下意識攏了攏身上呢子大衣的衣襟。
車子開向南苑冷色調。
想起上一次去南苑冷色調的遭遇,匡伊對蔡池說:“那邊打不到出租, 你如果要提前走,車給我留下。”
蔡池:“這是我的私人車。”
“那我要是打不到出租,隨便跟誰蹭個車,出了什么捕風捉影的花邊新聞,你負責處理。”
“伊崽啊,你要是這次能試鏡成功,得到雷導的青睞,別說等個把小時,我叫你爸爸都行。”
蔡池的語氣頗有些裝腔作勢的語重心長。
“我可不敢讓你管我叫爸爸,萬一哪天我辦公室戀情了,你豈不是要把爸爸封殺了。”匡伊憋著笑說。
蔡池:“哎我說你還來勁了。”
匡伊哈哈哈笑了。
蔡池:“心情這么好,看來今天的試鏡十拿九穩?”
“沒有,我又不了解雷導。”
……
車子停進南苑冷色調的地下停車場,兩人走到會所大堂,前臺將他們引進一個曲水游廊的庭院。
庭院里有水,水中有魚,水邊有假山和垂柳,以及木質雕花的游廊和亭臺,古意盎然。
最里面是一排房間。
試鏡的地點就在房間里。
等待試鏡的人都在外面的庭院里轉悠。
沒到九點,試鏡還沒有開始,從開著的房門里能看見有劇組的工作人員在調試設備。
庭院里等候試鏡的人不太多,匡伊打眼一掃,沒一個眼熟的。差不多每個人身邊都有不止一個助理拎包陪著,穿著打扮也很高端,看樣子咖位都不低。
匡伊找了個水邊的木椅坐下,初冬早晨的太陽不濃烈,照在身上挺舒服的。
“蔡姐,這么大一項目,試鏡的人怎么這么少?”
“你不知道,前幾天就開始了,上午一撥人,下午一撥人,今天應該是最后一天,試主演,你沒看到周圍都是大咖。”
大咖不大咖的他不知道,反正一個都不認識。
匡伊:“有沒有我以前合作過的?我是不是應該過去打聲招呼?”
蔡池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有沒有合作過你自己不知道?你問我!”
“那算了。”匡伊低頭看水里的魚。
估計就原主那檔次,就算和大咖同臺過也搭不上什么話,自己貿然跑過去,人家愿不愿意搭理你是一回事,倒也顯得自己上趕著有事相求似的。
何況現在大家還是競爭關系。
到九點鐘,試鏡開始了,有人被劇組的工作人員叫進去。
那扇一直開著的門關上了。
匡伊說有點口渴,蔡池去幫他找水了。
池塘邊柳樹的葉子已經落光,光禿禿的枝條被風吹得斜斜飄起。起了一陣風,迎面吹向匡伊,他額前的碎發被吹起來,露出白皙飽滿的額頭。
風也把不遠處兩個人的交談聲吹到了他耳邊。
“今天早上不是試男一和女二?他怎么來了!”
“聽說匡氏集團對這個項目有投資,人家以前是匡氏大少爺!”
“不能吧!我可知道女一是帶資進組,名不見經傳,還沒畢業,男一要是再這么來一個,這戲到底還拍不拍!要是嬌嬌選上了,難不成讓咱們嬌嬌給十八線開外的女一男一抬轎子?咱們嬌嬌去年可是拿了獎的!”
“你小聲點,這不還有雷導坐鎮,也不是誰想演就能演的。”
……
匡伊側了側身,把額前飛起的頭發順了順。
這可真夠可笑的!
在別人眼里,他能來試鏡,是靠著“他爸”匡秋原的投資走后門了。
那如果他試鏡試上了,是不是也會被認為是靠“他爸”匡秋原的投資走后門了。
可笑的是,昨天他還在千方百計的為了讓匡秋原不要刷掉他。
里面的房間面向庭院這邊有鏤空雕花紙糊的窗戶,古色古香。
這陣不知道從哪里吹來的風力度挺猛的,從半開的窗戶吹進去,吹落了窗邊長桌上六七張散開的輕飄飄的紙張。
桌前的試鏡還在繼續,雷導的注意力集中在演員的表演上,看得很細致。
溫禎輕手輕腳地從長桌后面繞出來,撿地上的紙張,那是將要試鏡的人員名單,右上角還打印著演員的小照片。
她一張一張撿著,然后她看見了匡伊的名單。
涂著玫紅色指甲油的細嫩手指在名單上頓了頓,然后繼續撿,撿完所有的紙張站起來,將紙張碼整齊放在桌子邊上。
她今天來這邊陪雷導試鏡是為了學習,雷導也喜歡她這種好學的Jing神,有的時候一個演員試鏡結束出去后,雷導還會給她講解下剛才的表演。
她演女一,男一號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