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的忙抬起头,“真的会死人吗?”
“那可不,太急了肯定会生病啊,要是病的严重,一病不起,可不就死人了。”
我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行啦,吓吓你的爸爸妈妈就回去吧,跟父母哪有隔夜的仇呢?他们可是生你养你,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但后面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见,只满脑子我妈急生病了的场景,我的本意是希望我走后她能过得好,但如果因为我消失而让她陷入危险,这绝不是我所求。
我停下脚步,“罗雪,你先回去,我想打个电话。”
罗雪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好好和爸爸妈妈说话,别再闹脾气,我回宿舍等你。”
我掏出手机再次播出那个在心里念了千遍万遍的电话号码,没有犹豫的按下了拨通键。
“嘟—”只响了这么一声,电话就接通了,我却沉默不知道如何开口,那边大约听我不说话,一个熟悉的,我在脑海里回想过千千万万遍的,日日夜夜思念的声音传来,“是……是竹子吗?”
我的心像筛糠一样抖起来,半晌,那边又问:“竹子,真的是你吗?”
他问的那般小心翼翼,就好像生怕声音一大,会将我惊跑,鼻子酸的厉害,眼泪登时止不住滚落眼角。
我想说是我,但嗓子梗的厉害,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头传来自嘲一般的轻笑,旋即响起低沉的声音,“请问你是哪位?”
我终于扯着嗓子叫了一声“哥—”
即便隔了千山万水,我却清楚感觉到他握着电话的手颤了颤,就连嗓音都在发颤,“竹子,你在哪里?”语气却极尽严厉,连带滔滔怒火。
我长这么大,从未见他发过火、生过我的气,但今次,他不但生气了,还生了很大的气。
这样的他,让我忍不住害怕,乖乖的说出来所在城市的名字,他厉声道:“大声点,听不清。”
我只得提高声音,再报一遍。
“说具体!”他厉喝。
于是我连在哪个街道,门牌号多少,几楼几号房报的清清楚楚,丝毫不敢隐瞒。
“你乖乖在房子里等着我,不许离开半步,听到了没?”严厉、冷酷,我像一具冰雕一样乖乖的“嗯”了一声,就听到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隔了好久,我才想起来打电话的意图是要问妈妈的近况。
但想不到听到他的声音,瞬间破防,把什么都卖了。
我脚步沉重的回到宿舍,缩进被子里,耳边不断回响着他严厉、低沉的声音。
但是很奇怪,我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压在心上的那块大石仿佛突然之间消失不见,就连夜夜纠缠不休的噩梦,都没再出现。
直到罗雪将我推醒,我看了眼手表,才察觉自己睡了很久。
罗雪神色很是怪异,分不清是吃惊还是羡慕,用手指着门外,“外面有人找你。”
我迷迷瞪瞪的爬起来,心想会是谁呢?难道是程之心?或者小康?
边揉眼睛边往门外走,客厅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修长的人影,我的心登时狂跳起来,可脱口而出的那个字还没叫出声,甚至都没看清他怎么走到我面前,就见他一抬手已将我拉入怀中。
他紧紧抱住我,紧的似乎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这是我在梦里梦到过千千万万次的怀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眼前,宽阔的肩膀,温暖的气息,我心头那块坚冰就这样不留痕迹的融化,让我将脸埋到他胸前,更深的埋到他胸前。
曲灵松,这个我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啊,在我一觉醒来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我面前,我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打垮,那些我奋力坚持的东西,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我只想伏在他怀里,永生永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开手,双手捧起我的脸,额头抵上我的额头,轻声道:“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
我点点头,让她感知我是活物。
他抬起头,手指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似是长长出了口气一般,续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颤声道,“你……你一直在找我吗?”
他又将我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摩挲我的额头,动作极其温柔,好像只要一用力我就会消失一般。
“我很怕,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他像是没听见我问他一般,答非所问,“竹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久,有句话,我其实早就应该告诉你,我很后悔没有告诉你,如果真的再也见不到你,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都是我不好……”
“我喜欢你!”
我觉得那一刻的我一定像是一具雕像,除了眼睛会动,其余地方都僵住了。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对我说出这三个字,从来没有。因为这是虚妄,这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以为我与他,这辈子最最最亲近的距离不过就是那句“你是我的妹妹,我是你的哥哥。”
他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