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为什么?”
此时有人过来点酒,调酒师没回答去给那两个人调酒。
好巧不巧,那两个人谈论的对象也是沈卓。
“好久没在这里见到沈卓他们了,怎么?这几个家伙从良了吗?”
“从良。”另一个人嗤笑一声,“拉倒吧,你见过黄鼠狼不爱吃鸡的嘛,听说沈卓这段时间一直陪他家那位游长江呢。”
“哪位啊?”
“就那位,画画的那个。”
陈理身体一僵。
“哦…说起来那人也真是心大,竟然能放任自己伴侣这么玩。”
“他那不是心大,他就是傻逼,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沈卓那位想管他管的了吗,要是把沈卓惹生气了,他不就什么都没了。”
“啧啧,这件事要是放我身上我可受不了。”
“拉倒吧,人沈卓也得看得上你。”
谈话间,调酒师把两个人要的酒端上来,他们拿起来往另一边挪了挪,又继续开始聊别人的八卦。
调酒师又回到陆南他们这边,“因为…”
对方的话刚开了个头,陈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沉重的椅子被他动作弄得“咣当”一声,然后他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陆南见此急了,把钱放在桌子上追了上去。
陈理脚步很快,像是被什么猛兽追赶,闷头只顾往前走,接连撞了几个人,撞完连看都不看继续往外走,只留下几个人骂声。
出了酒吧门,那些喧嚣消失的无影无踪,陈理大口大口呼吸空气,却依旧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踉跄了几步,扶住旁边柱子才勉强站稳。
“没事吧?”陆南想要上前又忍住,他站在距离陈理不远的地方。
眼神心疼又同情。
没想到的是酒吧里的调酒师也跟了出来,他找到陆南他们两个以后,没有发现陈理异样,反而给伸过去一张名片。
他笑道:“两位先生,你们还要认识沈少吗?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们真的有这个意愿,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眨了一下眼睛,“据我所知,沈少对你们这种类型的都比较偏爱,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沈少虽说有个固定恋人,但那个人就是个摆设,什么都不会管,沈少对情人绝对是想象不到的大方,要不要考虑一下?”
听完这些话陆南一心想赶人走,现在对陈理说这些,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吗。
结果一只手伸过来,陈理接下调酒师的名片,他脸色苍白,却依旧保持着礼貌,“好,我会考虑,谢谢。”
调酒师满意的离开。
陆南面色难看,喊了他一声,“陈理,你为什么要…”
“今天谢谢你。”缓了几秒,陈理站直。
陆南:“不,这件事我应该早告诉你。”
“我先走了,你也回家吧。”
“你…”
“不用跟着我。”陈理看出他的意图,“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陈理转身摇摇晃晃地走了。
陆南想了想,最后也没跟上去。
陈理沿着马路不知道走了多远,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一样,后来他进入到一个公园,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时间进入深夜,周边环境格外的寂静,只有一些虫鸣声。
陈理开始一点点消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这些都是真的吗?
有没有可能是陆南策划的一场戏,那些人都是陆南请的演员?
也许是陆南一直爱慕沈卓,一直爱而不得,所以策划了这么一场戏。
可是,那曹疆也是跟陆南一伙的吗?
想到这里,陈理往后一仰,用手盖住眼睛。
是真的吧。
不管陈理再怎么想否认,想找出这件事的破绽,但他心里还是肯定了这件事。
之前他一直以为他和沈卓关系保密,周边人很少知道,他和沈卓天生一对,是真心相爱。
原来是个笑话。
他和沈卓的关系全天下人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沈卓在外面有人只有他自己不知道,甚至沈卓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出轨。
原来他的爱人是个花心大萝卜,来者不拒,是最好爬的床。
在那些人眼里,他陈理就是傻逼是废物。
哦不对,按照沈卓这架势,他到底是不是人家固定恋人都不一定,也许他也只是那些情人里的一个呢。
呵。
可笑啊。
真可笑啊。
这就是他爱了七年的人。
他还以为全天下他是最了解沈卓的人,原来他是最不了解的那一个。
还有比他更傻的人存在吗。
陈理一直坐到了清晨。
即将进入十月的清晨已经有了一丝寒意,公园里有来锻炼身体的老人,周边的大爷大妈不断发出欢笑声。陈理坐在冰冷的石椅上,只感觉寒气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