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颇重,听闻是言,更是急火攻心,刚要骂回去却咳出一口血来。
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靓仔南,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只见大东上前一步,断声喝道,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我且问你一句即便我们交出耀扬,这一仗结果却又怎么算?是算你们洪兴赢,还是我们东英赢?
哈!一试就知真假!大东冷笑一声,立刀直指洪兴一众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话你们知,唔好以为自己特别伟大!这一仗,你们为洪兴,我们何尝不是为东英?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别以为出几句口术,就能陷我大东于不义!你刚才说耀扬的那些罪状,哪个古惑仔行事不是如此?你我两帮敌对,各为其主,用手段是理所当然。若是他对不住同门兄弟,自有我们家法处置,凭什么交给你们洪兴?我告诉你们,这场仗既然打到这里,就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无论耀扬是死是活,这场仗都要打到底!
啊没事,小伤而已。对方语气诚恳关切,大东心觉这个亚仁倒似很良善,怎么刚才立花说他也在旺角蒲过?如是想着,目光望向旁边的立花正仁,却见后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津津有味地看《故事会》了,根本没再看他们。
大东循声望去,只见从马路对面跑过来一个小青年,看形容不过十七、八,细眉大眼,颇为清秀。
咦?这位是那小青年转向大东,一脸疑惑。
说来,大东并非雄辩之人,适才一番话震颤人心全凭一个真字。洪兴一众此时也是暗暗服膺、惺惺相惜。眼见大东此时立在东英众人之前,洪兴几大头目都明白,再向前推便要过大东这一关。可这样一个义薄云天、江湖中难得的好人,谁忍心去下杀手?
头痛欲裂。
自己不是在火石洲么?这里又是哪?对了!太子那扑街不是正要偷袭自己吗?记忆所及便是自己被一股大力向后拽去,再就是海水四面八方涌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东脑中一团浆糊,余光里见自己身上的伤被处理过,包扎得还颇为专业。挣扎起身,扶墙往门边挪。外面是一个同样简陋的小客厅;再开大门,却见外面是一条翻飞着灰土的破马路。对面一排平房,都是卖五金零件之类的店铺,而那些招牌上写的都是简体中文。
这个正含笑看着自己的和记双花红棍不是死了吗?大东甚是惊骇,一时懵了,干张嘴好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大东话音刚落,东英众人已是嗷然而起、士气大振。
大东闻声转头,只见立花正仁靠在一张旧躺椅上,胸前扣着一本打开的《故事会》。他后面是几排放着各式杂货的露天货架,前面一台嗡嗡响的冰柜,旁边掉漆的木桌上放了一部公用电话,墙上贴着褐色纸板写着每分钟本地5角、长途1元。
好人边有咁易揩埋?只听一声暴喝,竟是一人飞将军般扑来,铁臂箍住大东半边身子,拖着他向后飞去。
师父,你吃午饭了么?我带了块叉烧来!再开声的还是王博仁。
东哥你这是受伤了?
这不是立花正仁又是谁?
东哥说得对!打到底!
见对方还给自己略微鞠了一躬,大东倒有些无所适从:啊你好、你好。
这一脸堪称纯情的亚仁竟是立花的徒弟?大东不禁诧异。
太子等人骤见立花又活过来了,惊诧非常,全然忘了动作。眼睁睁看着腰缠麻绳、靠小艇行驶施加的离心力甩上岸的立花又一道弧线飞了出去。
大东更是不及反应便见石滩倒挂眼前,再便是一头扎进海水里。他之前本也伤得不轻,猛地被海水一激又呛,终是晕了过去。
你就是钵兰街大东?那青年似是很惊喜,东哥您好!我叫王博仁,您叫我亚仁就好。
这时却听另一道清清亮亮的男声传来:师父你昨天去哪里了?突然就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还没呢。立花眼也不抬,你把肉切了,再煮点面吧!
约莫一刻钟便开饭,就在室外的躺椅边支起一张折叠小圆桌,一大盆方便面是假出前一丁出前一十,再开三瓶白事可乐。大东偏头望向正吸溜吸溜地吃着方便面的立花,多少觉得有些魔幻香港江湖里,平素提
太子这近乎偷袭的一手,直让双方众人都惊了。大东眼见寒光扑向胸口,已是避无可避,脑中还没反应过来,却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一道大力向后拖去。
缓缓步出的是太子刚才混战中,他被耀扬伤了侧腰。他沉声开口道:大东,既然你一意孤行话音未落,却见太子从身后蓦地抽出一把隐藏着的钢刀,直刺向尚无防备、正听他说话的大东,你就别怪我先揩埋你!
洪兴众人闻听此问,一时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你醒了啊?
你不是也在旺角蒲过,不认识他?立花笑了下,还不叫东哥。
大东再睁眼时,便见天花板上一台断了半截扇叶的吊扇正懒懒地转着,勉强撑起身子原来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小房间内。
好嘞!王博仁欢声应了,又对大东点点头,进屋直奔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