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香歪了下头,点点脑袋:“是!”
日头这么好,合该在外晒太阳懒人躺。
片刻后亭子里,姜瑜眯着眸抱着手炉躺在暖榻上,暖阳正正好照在榻上,散着暖意。
姜瑜闭目养神,脑子里各种思绪乱飞,突然她猛地睁眼想起一件事。
“绮香!”
绮香正在一边绣着手帕,说是和素茹约好送给对方的贺礼,她一听到这声喊赶紧抬头,站起身:“娘娘,怎么了?”
姜瑜也在榻上坐直身子,眉头皱着:“这段时间羽林营可有休假?”
“羽林营需要护卫皇城,应是不会休假吧,至多和宫内侍卫一样轮换值守。”
“你去一趟宫内羽林营,”姜瑜顿了顿,手指伸着一个个数着什么,半晌才接着说,“带一些银两,吃的用的给卓放。”
“卓放没有家,想来是留在营中的,吃的多带一些糕点还有易于存放的零嘴,他年纪小一定是喜欢这些的。”
“穿的,”姜瑜这下有些犹豫,“穿的主要还是一些棉衣,他不像咱们整日待在屋子里,年后还有倒春寒,还是要多备一些衣物。”
绮香默默听着,最后感叹一句:“娘娘待他真好。”
姜瑜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本来应该早些送去的。”
至少应该在除夕夜之前,她想。
绮香安慰道:“卓放会理解娘娘的。”
“罢了,你快去吧,多带个人帮你拿东西。”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等绮香离开后,姜瑜就剩下一个人在亭子里待着,她也懒得挪位,吃了块凤梨酥喝口茶,拿过之前看的话本无聊地翻着。
这之后,元英来过一趟,是奉晏迟寒之命给各宫娘娘送赏赐的。
“每个宫都有?”姜瑜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果然,元英点了个头:“每一位娘娘都有,不过娘娘您的这一份是陛下单独准备的,陛下说让娘娘一定要每个都拆开看看。”
姜瑜一愣,旋即脸上挂了笑,心说,倒是不嫌麻烦。
“有劳元内侍了。”
“这都是奴婢应当的,那娘娘好好休息奴婢就先告退了。”
“慢走。”
姜瑜等元英带着人退下,也起身进了寝殿,正对门的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锦盒。
她想起元英的话,说是一定要每个拆开看看。
这么想着,她也就直接开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盒子。甫一打开,一盏极其漂亮的芙蓉琉璃灯落入眼中。
芙蓉也称拒霜花,她还记得乾阳宫花园里就种着一路这种花,娇艳之姿,傲霜之质,皮骨皆美。
她喜欢一切美中带着傲骨的世间之物,只是没想到晏迟寒能看出这一点。
姜瑜勾着唇,目光重新定在这盏琉璃灯上,层层叠叠的花瓣由巴掌大小的底座托起,花芯处是一个琉璃灯罩,两指的宽度,里头安着小小一根燃烛。
她小心翼翼地手捧起灯盏,拿近了看才惊觉这灯更Jing妙处,那便是花瓣上极为生动真实的纹路,虽几近透明很容易被忽视,但她还是注意到了。
姜瑜愉悦地来回把玩观赏,全然忘了这是一盏灯,最后她将它放在了妆台边,把里头的燃烛取出,装了颗大小合适的夜明珠进去。
她觉得这么干净纯粹的灯盏还是不要碰明火为好。
开了第一个盒子后,姜瑜兴致更高涨一些,接连把边上一圈都开了。有样式Jing致的饰物,有颜色瑰丽的宝石,还有一对嵌珠镂空龙凤戒。
这对金制戒指一大一小,似乎是男女一对。
姜瑜捏起小的那一枚,戴在自己右手无名指上,正正好,不大不小,不紧不松,似乎是专门为她而做。
可,晏迟寒是什么时候给她量的大小?
看话本这么久来,姜瑜自是清楚很多大褚的习俗。比如男女成婚,男方提亲时便要选好婚戒,这种婚戒一般只有正妻才能佩戴。
姜瑜将手来回翻着看了几眼,最后还是将它褪下。
于她而言,这种婚戒就意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做不到那也无需用此物套牢。
正当她继续拆着盒子看礼物,绮香突然急匆匆地跑回来,这个时候距离她离开已近大半个时辰。
绮香将跟着的宫人打发走,然后带着明显恼意道:“娘娘,卓放他,他……”
姜瑜原以为这一趟应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因此有些意外:“卓放怎么了,你没见到?”
“不,是他,”绮香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轻轻一跺脚说了,“他被他们副统领给罚了,现在还在营中做苦力。
姜瑜拧着眉,进宫后她见卓放的次数并不多,但仅有的那次就已经足够让自己了解卓放这孩子。
他不像是会惹事,会违反营中规定的人。
“他为何受罚,你可了解过?”
原本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问题,可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