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的事,郡主考虑好了吗?”弗莱迪问。
“随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和你跳舞!快把名卡还我!”
“不是他买的。听我说,”爵爷在弗莱迪床边坐下,“十三年前,你父亲,也就是我弟弟,来信抱怨他和丈夫近来对那件事缺少热情……”
“我当你是家里人,才不防备你,”郡主又羞又气,几乎要哭出来,“早知道你不安好心,我才不会让你碰我,我悔死了!”
“……谁?”
“你还敢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一点也不。这种东西还是爵爷您自己留着吧。”
“好吧,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和贝瑞尔想帮忙,因为我们爱他。我们买了这对漂亮的小东西,希望能为他们助兴,还没寄出去,就收到他们出事故的消息……这是专为你父亲定做的礼物,很明显对吧,因为他的名字是,卢比,。早就该给你的,但我怕你拿去当了换零花钱。送给你未来的Omega,是它最好的归宿了,不是吗?”
弗莱迪听不下去了,站直敲了敲门,“科洛郡主,您在吗?”
科洛这才明白过
博斯维尔勋爵向来访者投来明显的嫌恶眼光。
“什么?”科洛郡主一头雾水。
“舅舅!求你了,能不能不提我生父的私房事?看在上帝份上,我不想知道!”
“我不要。”
舅父走后,他看床头那礼盒越发扎眼,随手抓起来胡乱塞进枕头下面。
是被解救的王子啊。弗莱迪想。
“科洛,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成年公子的样子,你就是这样蛮不讲理,才会找不到舞伴。”
“请问您是……?”
,并坚决塞回舅父手上,“别想了,舅舅,我和那公子都没说过几句话,哪能送这种淫秽礼物?”
“不,这是你的财产,你亲生父亲的遗产,”
没记错的话,这是科洛郡主留宿的客房。弗莱迪立刻猜到是郡主的监护人在找麻烦了,他附耳在门边,希望这一时间不会有仆人经过。
弗莱迪以尽力隐蔽的方式向他使眼色:“我昨晚问过,可否请您做我第一支舞的舞伴,郡主不记得了?”
郡主的话没能说完,变成一串被堵住的呜咽,弗莱迪猜得到是那个贪婪的监护人把他的养子囚进怀里强行亲吻。
“是我,弗莱迪。”
……禽兽!弗莱迪握紧了拳头。
“博斯维尔勋爵。”他敷衍地问候一声。
“周末很近了,我们不希望你在舞会开场时落单,不是吗?全场身份最高的人没有舞伴,这可不好看啊。”
弗莱迪向房间里偷瞄一眼,监护人的脸色果然很难看。
“我会对你负责的。”监护人用他低沉、威慑的声音说,“只要你当个听话的好孩子。现在,让我送你去看演出。好好挽着我,像我的Omega该做的那样……”
谎话。弗莱迪想。没人会在意一个没有父亲的表少爷是否列席。
“呃,总之,先放在这里,”爵爷在他床头放下那件成人礼物,“快点梳洗打扮,大家都在等你。”
对才艺表演毫无兴趣的弗莱迪,怀着郁结换了晚装、梳了头,走出房间,独个顺着走廊下去。到达楼梯前,他经过一间客房,隐约听见房里有争吵。
舅父大约也注意到他阴沉的脸色,心虚地起身、转开视线,好像在反省自己失言。
“想都别想!”
不等弗莱迪答话,郡主抢先介绍说:“这位是达令家的表亲,弗莱迪……先生。”郡主大概还是没记住这Alpha的姓氏。弗莱迪对此并不介意。
他听到一串轻快的脚步,接着房门在他面前敞开了,荡着金色卷发的美貌Omega一下子占满他的视野,“是你!”
“又在闹小孩脾气了。”他听到一个成熟Alpha的声音,想必是监护人博斯维尔勋爵。“你的亲人都不在了,又没有婚约,我就是你最亲近的家人,和我跳第一支舞没什么讲不通的吧?”
“这不是礼物,是赔偿。他先前不是被剪坏了一条袜带?不得不说,那个捣蛋孩子真是我的神助。作为主人家我们有责任安慰他,送他一对新的,赔偿他的损失,这借口是不是棒极了?”
郡主眼角还闪着湿润的光,嘴角却欣喜地弯起了。
“何必害羞呢,你长成大人那次我还帮你换过衣服,你身上有什么是我没看过的?”
“晚上好,郡主。”
科洛郡主今晚驾驭着金色的刺绣礼服,华丽程度也许仅次于为周末舞会准备的盛装;他心爱的檀木折扇系着细细的金链子挂在腰上,裹着白丝袜的纤足踩在铮亮的黑色宫廷鞋里。
弗莱迪注视着那对宝石的红光,忽然胸口憋闷,说不出话。他以为自己早就过了会为故去的双亲难过的年纪。
“别开玩笑了!我爸爸是全世界最不会打扮的Omega,我从没见他买过一件有花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