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欧洲回来后,两人依旧回到江南枫林。百岁的窝被挪到了闻臻的卧室,闻小屿房间的床被整整齐齐叠着,空在那。
闻小屿很快适应了闻臻床上的气息,并在睡前养成了窝在闻臻怀里拉着他哥说话的习惯。闻臻通常把人抱着,听闻小屿一会儿说自己在学校遇到的人和事,一会儿好奇问他公司的事,并发现闻小屿对他的过去最感兴趣。
闻臻有问必答。他的耐心已经被闻小屿抻得不能再长,大概还会再长。总之只要闻小屿抱着他眼睛亮亮地贴着他说话,闻臻就随他弟弟开心。
“我把房东太太给我们拍的一张照片拿去洗出来了。”闻小屿搭着闻臻的腰,一双脚在被窝里轻轻地晃,“就放在我的手机壳背后夹着。”
温暖的一小圈床头灯光下,两人靠在大床里,闻臻问,“哪张?”
“就是在小屋前面照的那张,背后是雪山。”
“怎么不给我也洗一张?”
“你自己去洗。”闻小屿低下头,小孩般把脚挤进闻臻的腿间,两人的腿便交叠在一处。他的这些小动作全都是无意识出于想要亲密接触的心理,本人没有多余的意图,却每每把闻臻撩拨得燥热。闻臻摸着闻小屿的腰窝,正思考明天闻小屿要上课练舞,今晚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比较适宜。闻小屿却窝在他怀里,一安静下来就渐渐睡着了。
闻臻看着闻小屿的脸,抬手关了床头灯,漫不经心抚摸闻小屿的耳朵。闻小屿在温热的摩挲下进入梦乡,沉沉睡去。
他胖了些,白白净净的,面容温软,不再像刚回到闻家那时消瘦着一张小脸,面色也不好,不敢看人。那阵闻臻每每一看到他,心底就一团无名火要烧,烦躁闻小屿怎么长成这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更厌恶把他养成这副样子的杜家。
闻臻搂近闻小屿。闻小屿迷糊“嗯”一声,仰起下巴贴着闻臻的肩膀,呼吸平稳。他看上去非常放松,身体柔软,像一只蜷在巢里的小鸟,比任何时候都安宁。
闻臻想把这个巢筑得再牢固、再广阔,让闻小屿永远这样安宁。
临近闻小屿放寒假,闻家良和李清思念小儿子,特地给闻小屿打电话表示希望他可以早点回S市。自心脏查出毛病以后,闻家良便放手公司一应事务,再不像从前那样成天一头扎进工作。除了养病休息,就是时不时与老友聚会。正巧今年老谢从海南那边回来,两个儿子也还没回家,闻家良闲来无事,邀人来家里打牌。
“老闻,Jing神不错啊!”
“可没你好,看你红光满面的,遇着什么喜事了?”
谢风涛乐呵呵搓麻将,闲聊几句后,才说自家女儿缦婷谈恋爱了,预计明年就结婚。其他人立刻好奇询问起来,闻家良听了一会儿,明显不爽快了。因为人人都知道缦婷曾经追求闻臻,这样优秀美丽又门当户对的女孩,他那大儿子还不要,现在好了,人好姑娘都快结婚了,他儿子还一点动静没有。
旁人问闻家良:“你家老大有情况不?三十岁了,咱们也快吃他的酒宴了吧。”
闻家良冷哼:“吃什么酒宴,小子没着没调的,成天不知道在忙什么。”
谢风涛笑道:“闻臻要忙事业,自然顾不上婚姻,再过几年自然就成了。”
“再过几年他就三十好几了。”
“嚯哟,你当年可是四十才找的小清呢,当时可把谢伯他们急的,头顶冒烟了都。”
“我那会儿公司正是起步阶段,和现在能一样?那小子就是叛逆得很,从小不听话......”
其他几人便安慰闻家良,只说闻臻这条件将来还愁找不到媳妇?让闻家良放宽心。然而闻家良的心里却装上了这件事。
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心脏又愈发不好,说得不好听,或许已不剩下几年。若是再年轻大几年,他也不会这么着急。
但如今他真想看着闻臻有个家。他管教得最严厉、也是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一表人才,事业有成,如果闻臻能在适婚的年龄与一个善良贤淑的妻子结为家庭,他的一生就可谓圆满。
几天后兄弟二人回家。闻小屿每次一回家就成为中心,其他长辈和老人听说闻小屿回来了,也要特地来看一看,问一问。闻臻反倒落得清闲,回了家也不必天天处理工作,只悠闲呆在房里打游戏。
李清闲来就在家自己研制茶点,做好了就拿给丈夫和孩子吃。一日午后阳光难得正好,李清摆了一桌Jing致茶点,闻家良和闻臻坐在桌前边喝茶边谈公司事务,李清和闻小屿就坐在旁边沙发上看电视,吃蛋糕。
公司的事,闻小屿向来听不大明白。他三心二意看电视,听他们说起要开拓东南亚市场,投资某某地产,又说起公司人事调动和公司账目等等,听得他云里雾里。
闻小屿自己是搞艺术的,便对父亲和哥哥这类企业经营管理的Jing英有种莫名的敬佩感,尤其是闻臻。他觉得他哥简直是全能的天才,仿佛天下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哥。不像他自己,除了跳舞,其他什么都不会。
“......到时你谢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