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单单只是放瓶子,她还竖起耳朵听前方其他女人在说些什么。
一个身着红色暴露衣裙的女子不满地向旁边的黑色丝。袜短裙女子抱怨:“这位大人物可真难伺候,姐妹们玩了那么多花样,也不见得他停下。”
那位同伴听到后,神色紧张地看向四周,尽管她们两在角落,很少有人会注意。
死里逃生的女人赶紧收回视线,低头假装在忙乎事情,但全副心思还是放在她们两的对话上。
那位同伴看大家各自有其事,放下警惕心,拉着红色的女子到更偏僻的地方,轻声地说:“你可快别说了,你可知道那位大人物是谁?”
话语中的恭敬之味,陡然勾起人的好奇心。
不仅是红色女子好奇,那位女人更是好奇,听她这口气好像是知道的样子。
那位同伴倒是没有卖关子,马上就说出了她知道的消息:“具体是谁我可不清楚,只知道他跟陆家有点关系。”
红色衣服的女子惊呼:“陆家?”
那位同伴点点头,“你可别乱说话了,在A市谁不知道陆家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小心这话被那位大人物,要你好看。”
被教育的红色长裙的女子用手作拉链装,保证自己会小心说话的。
听完两人的谈话,女人在心里突发警醒,“陆家,莫不成是那位陆二爷?”
一想到是他,女人收起了勾引的心思,神情庄重,悄悄地拿起酒瓶,假装要倒酒的样子,靠近前面,去看看那位大人物长什么样。
包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只有在那一刹那时间才能依稀辨认前面人的五官。
音乐节奏急转,房间内的灯光随之变化,从极暗瞬间转为极昼。
所有人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只有那个女人死命地盯着座位中全场焦点的男人的模样。
那眉眼,那放荡不羁的气质,就算是化成灰,女人依旧忘不了。
她如临大敌,像是被雷击中,下意识地背对身,不让陆炎看清自己的脸。
房间仅亮了几秒,接着平缓地向黑暗过渡。
黑暗成了女人最好的保护色。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大家的心思放在现场灯光的变化。
女人哪里还有勾引的心思,她弓着身子,弯腰从人群的空隙中溜走。
来无影去无踪,仿佛她从未来过。
等房间灯光不再变化,音乐逐渐趋于平静,大家的心回归当下。
是否少了一人,她们漠不关心。
此时,女人又一次逃出升天。
出了包厢门的她不敢停留,一路飞奔,急忙奔向大门。
这家酒吧她是不敢在待了。
……
A市顶级私立医院里,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地砖,洁白的被子,随处可见的白。
空气中漂浮着难闻的消毒水味。
即便大开窗,那股子味还是侵入肌肤,封锁鼻腔,让人无处可逃。
花容本能的厌恶。
或许是医院承载了太多不幸的事,处在秋天,她还是能感受到彻骨的寒冷。
花容望着病床上还在昏睡的父亲,心里的悲伤无限的放大。
医生的诊断还未出来,她的心七上八下,惶惶不可终日,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切就好似梦境,多么像自己最后的命运。
孤立无援,
父亲因自己的愚蠢,自己的恶毒,倾注了大半辈子心血的集团毁于一旦。
家里值钱的东西赔的赔,卖的卖,连家里边角的小饰品都不复存在。
佣人走的走,散的散。唯有从小照顾自己的陈妈肯留下。
但是陈妈到底拗不过子女,最终还是离开。
这个家除了花容和花父,没有别人,也不剩东西。
空空荡荡。
花容第一次感受到空寂是如何滋味。
陆氏施压,一定要自己面临牢狱之灾。
父亲最后一次顽强抵抗,换得自己一线生机。
自己拿着父亲用性命换来的生机,逃离A市。
哪怕到了如此地步,父亲也是一句责备的话没说。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花容,终究吐出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父亲以后怕是帮不到你了。”
说完,蛮力地推她进出租车,推她进生的希望。
花容哭着喊着,迫切地希望能和父亲再说话,哪怕是一句话。
但是不能,车驰远了,花容只能望着父亲的背影一点点地缩小,最后消失在眼睛里。
花容不曾知道,父亲的身体状况一日比一日差。
她的存在是父亲活下去的信念。
自己的离去,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失去了希望,父亲最终撑不了,死在医院。
花父还在昏迷,四周寂静极了,只有一旁的呼吸机运转梦境中委屈,无助的情绪不由的带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