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楷沉默了一下,然后飞快地凑过去在那块温暖的皮肉上猛啜一口,留下了个暧昧的淡红斑痕。原本只是想开个小玩笑的江波涛猝不及防地被吓得往后跳了步,后脑勺直接磕在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究竟发生什么了?”江波涛绝不相信只是因为分开了这么几分钟周泽楷就会陷入不安情绪里,他的哨兵没这么脆弱。
施文高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而陈梓露则是显得对此事更感兴趣了:“这么说来,这个道长算卦还蛮准的。不知道去哪儿可以请到他啊?好想让他帮我算算姻缘啊……”
——不太好的那种。
“哎呦——”江波涛抱着后脑勺不住地哀嚎,周泽楷忙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江波涛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紧急情况,赶紧收了声,侧耳去听隔间外面的动静,结果只是因为有人进来了……
江波涛只是想想就觉得头疼,无奈地把头靠到周泽楷的肩上,而这一瞬间,在他的脑海里又闪过了一个念头。
“陈梓露不对劲。”周泽楷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怀疑自己的情绪失控是受到了监视者作用在陈梓露身上的“撕裂”影响。
“不再来点儿?”江波涛指了指自己的颈侧。
两人在医院大门口碰了头,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家了。
周泽楷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应答,然后他终于放开了江波涛:“好了。”
“好了?”江波涛歪头看他。
还在住院部十八楼等电梯的江波涛收到了周泽楷的消息轰炸,兜里的手机振个没完,江波涛打开聊天软件扫了一眼,周泽楷发来的大多数是些毫无意义的符号和表情。江波涛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周泽楷那边出了什么事,赶紧回复了过去:出什么事了?
可话虽如此,他们就只有两个人,要调查的方向却很多,实在是有点分身乏术:汤君浩的不正常觉醒、陈梓露的“撕裂”、精神力异常强大的监视者,以及监控录像中神秘消失的哨向们。
“如果是真的。”江波涛斟酌了一下,犹豫地开口道:“这个监视者的精神力还真是强大。”
敌人的强大并不能阻止他们揭开真相。
这下江波涛也不等电梯了,快走几步转了个弯直接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兴许是嫌下台阶太费劲也太慢,江波涛偷了个懒直接侧身坐上了楼梯扶手,一路滑了下去,直到四五楼有病人和家属在安全通道里上下楼了,他才跳下来改为步行,风一般地下到一楼,冲进了电梯旁的公共卫生间。他刚在左边第三个隔间前站定,门就唰地一下打开了,周泽楷伸手把江波涛拽了进去。
个在逃的诈骗犯诶!抓到罪犯了不该开心吗?”施文高自豪地说,“我想了一下,彩票中奖不是目的,王道长只是想引我去彩票站抓罪犯!毕竟我请王道长帮我算的是仕途嘛。”
周泽楷回得很快:一楼,电梯旁,卫生间,左三。
“怎么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江波涛心里紧张的要命,而呼吸粗重的周泽楷只是紧抱着他,也不说话,一个劲儿地用鼻尖去磨蹭着江波涛的脖颈。江波涛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周泽楷情绪上的波动,他的哨兵现在极其缺乏安全感,以至于周泽楷迫切地需要他的向导素来打消这种不安。
如果硬是要形容一下,那简直是要比大学狗在期末考试前一周突击自学完整个学期的内容还要艰难。依王杰希所言,自周泽楷出院回家之后,两人就开
随后的几天,周泽楷和江波涛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又或者他们可以按照王杰希的指点,去管管闲事?
还在揉后脑勺的江波涛瞪了周泽楷一眼,后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开始深情凝视天花板。江波涛整理了一下衣物和表情,先行打开隔间门走了出去,过了两分钟,周泽楷也出来了。
“好了。”神色已然恢复正常的周泽楷点点头。
“别紧张,小周,我在这里,慢慢调整好呼吸。别担心,我一直在,不会离开你的。”江波涛铺开精神屏障,并尽量地调高了一点这个狭隘空间里的向导素浓度,他轻拍着周泽楷的后背,柔声地安抚着他的哨兵。在温和的向导素的包裹下,周泽楷逐渐平静了下来,呼吸也趋于稳定,只是他仍旧抱紧了江波涛不肯放手,江波涛推了两下没能推开他,也就作罢了。
江波涛很清楚的明白,不论现下他们身边出现多少可疑之人,又不管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他和周泽楷都不能停下脚步。
好在电梯及时停了下来,还未等电梯门完全打开,周泽楷就迅速地侧身蹿了进去,把还想跟他道别一下的施文高弄得是莫名其妙。所幸施文高他们要去的是负一楼的地下停车场,并没跟着他一起下电梯,周泽楷这才算是逃出生天,摆脱了陈梓露的纠缠。
陈梓露一边说着,一边又看向了周泽楷,也不知道她都想象了些什么,眼神里透露出的向往之情让周泽楷心里一阵恶寒,也就是在这时,他终于察觉到了自己在情绪控制方面似乎有些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