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越王勾践这个人,是个能人,也是个狠人。他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不然,他也不能隐忍那么多年,还能在那样严密的监视之下,从吴国安全回到越国。
曾经有位著名的哲学家说过: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越王勾践现在显然,并不是爆发的状态,他自然是走了另一条路,在隐忍中变态。
宋辞敢断定,他压抑的绝对不止,隐忍多年的复仇之火。一定还有,为此而一同压抑的各种欲望,这其中当然就包括色|欲。
被他选来的那些越女,每一个都是活色生香的顶尖美人。虽然她现在还没有能够看到,到底著名的美人西施长什么样。越国现在可没有什么好的青铜镜,她也接触不到河流、小溪一类的水源,没办法看到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但是她可以肯定,西施的容貌,绝对不会令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男人失望。
天天对着这样的一群美人,勾践居然能够一直忍着,不动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其变态和可怕之处可想而知。这样一个人,要是一旦爆发起来,那肯定是像山洪暴发一样难以收拾。要如何应付这样一个人,压抑已久、突然爆发的情|欲,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此,宋辞早就做好了准备。既然早知道勾践是个什么样的人,早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处境。如果还是没有半点准备,那她就蠢透了。
宋辞暗骂勾践之后,立刻起身,吹灭灯火。
借着月光,她从墙角拿出两样东西,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外。幸好今天是满月,月光分外明亮,甚至比暗淡的灯火还要明亮几分,自然就照亮了宋辞。
于是,勾践在费了一点力,把门弄开后,就看到了院子中这样一幅场景: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比月华还要熠熠生辉的美人,正拿着一样什么东西,在角落里不停地动着。晶莹的汗珠,从她纤白娇柔的肌肤上滴落下来,晕染出一阵阵醉人的胭红。衬得月下的美人儿弱不胜衣,无限娇羞。月光映照在晶莹的汗珠之上,反射出点点细碎的光芒。照得美人如琉璃一般,玲珑剔透,触之易碎。
勾践看的呆住了,这样的美人,难道真的是他越国的儿女,而不是天宫的仙子吗?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如明珠玉璧一般的美人,忽然抬起欺霜赛雪的皓腕,轻轻在额间擦了擦,打破了勾践的恍惚。
这真是一个世间难寻的尤物,若寡人真把她给了吴王夫差,那才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一个傻子。这样想着,勾践不由得踏步向前,朝月下的美人儿走去。这样的月色之下,只有共赴巫山,才不辜负如此的良辰美景。想到销魂之处,勾践有些陶陶然。
那边的美人似乎也听见了响动,朝他这边望过来,眸光盈盈如辉,美不胜收。
“大王。”美人轻启檀口,声音更如月宫仙子般缥缈清绮,出尘脱俗。
“叫我勾践。”勾践不由得脱口而出。
美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是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勾践又重复了一遍:“叫我勾践,不要叫大王。”
美人眼中疑惑仍在,似乎还是没有听清,勾践到底讲什么。
勾践正准备再重复一遍的时候,月下熠熠生辉的美人,忽然朝他这边走过来。
勾践不禁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美人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对,就是这样,这才是你该做的事。你是属于寡人的,寡人绝对不会把你送给夫差那个家伙的。什么伐吴九术,什么卧薪尝胆,通通都见鬼去吧。
眼前的美人,一步一步走过来,步步生花,美得惊心动魄,踏碎了勾践的理智。眼见着只差几步,那美人就能被他揽入怀中。勾践眼中的欲|火更深,简直要把他整个人都融化了。
就在这时,那美人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勾践下意识便上前去,想要把那将倾的美人扶入自己的怀中。没想到,美人摇晃了几下,自己稳住了脚步,并没有倒入他的怀中。反而是她手中拿着的一个东西,扑到了勾践的怀中。勾践一个没反应过来,便被那东西泼得满身都是,脸上也被溅上了许多,甚至还有一些,溅到了他的口中。
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转折也来得太突然。勾践还沉浸在拥美入怀的美梦中,一时间,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美人的声音惊起,他才从欲望的美梦中惊醒过来,回到了现实中。
“民女该死,居然将这等污秽之物,弄到了大王身上,民女真的该死。”宋辞一边装作惶恐不已,一边用早已准备好的,充满了同样气味的粗布手帕,往勾践身上擦拭。边擦拭,边把溅到勾践身上的东西,涂抹得更加均匀。
这时,勾践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也无比清楚地知道,溅到他身上的到底是什么。
宋辞不住用手帕涂着,还要极力克制住自己想笑出声的欲望,简直好不辛苦。
勾践脸色阵青阵白,表情极其Jing彩。之前的熊熊欲|火,早已被浇灭。代之而起的,是压抑不住的恶心,和深埋心底的巨大Yin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