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慢慢说;“之后问雪宫的枯槐也去过寒川城,给幸存的一百余人赠送碧灵丹治伤,恰恰就是之后死亡的那些人。”
柳燕行皱眉:“之后我再次去过寒川,想看看他们的情况,但没想到我到了之后,那些幸存者接连暴毙。我当时调青杏坛与问雪宫过去,查了很久,发现可能是一种南疆魔教的魔功导致。”
“南疆魔教?”沈缨自他们聊起问雪宫后,第一次开口。
“没错。”柳燕行点头:“前辈也曾听过这个魔教?”
沈缨神情有一丝复杂:“早年曾和青杏坛医仙有过几分交情。”
沈柠吐了吐舌头,知道他说的是姜问雪,被沈缨瞪了一眼。
“青杏坛分医、毒、蛊三门,我那朋友曾偶尔提起,若论用蛊,南疆才是万蛊之宗,青杏坛最早的蛊仙就是出身南疆。”
柳燕行笑笑:“不错,南疆那边比荒海更神秘诡谲。南疆流传着一个说法,说魔教世代供奉着真神,可以赐予魔教弟子远超凡世的力量。”
这个说法特别耳熟,各门各派都爱蹭神仙的逼格。比如帝鸿谷总是自称上古仙道后裔,荒海邪道也蹭,结果闹半天,原来人家魔教才最牛|逼,什么后裔的都满足不了,干脆鼓吹现在还有真神!
沈柠对这种踩着高武线反复横跳的说法就很感兴趣,碰碰柳燕行:“你剿灭魔教时,看到他们的真神了吗?是什么?”
柳燕行有几分迷惑:“魔教以教主为尊,另有日、月两名祭司共同供奉真神。我只和魔教教主以及日祭司交过手,没有看到什么神明。”
沈缨微惊:“你竟然和他交过手?我在江湖走动时就听说过南疆那位即将跨越宗师境。你竟能杀了他?”
柳燕行说得比较平实:“我带的人多,除了我和顾知寒,还有紫阳宗屈桓子、荥山剑派钟什。”
“屈桓子、钟什?”沈缨不置可否地笑笑,知道他是谦虚了。以魔教教主即将超越宗师境的修为,恐怕当时真正有一站之力的只是柳燕行和顾知寒,这两个连手都插不进去。
“你很不错。”他扫了柳燕行两眼,两年前就能和顾知寒杀了魔教教主,此子在武学上的天赋比他还强。当年若非Yin差阳错,如今必然已经踏入另一个境界。“可惜了。”
就连沈柠也听出问题。荥山剑派钟什温暇玲的灵犀剑法双剑合璧威力不可小觑,只钟什一个人来,岂非一开始就打算打酱油?
“他们这隔岸观火的意味太明显了吧,还有谁跟着?”
“正道门派一向自扫门前雪,我也并不指望他们。还带了宣迟和殷不负,殷不辞、闻筝留守。到了南疆我才发现被殷不辞顶替。”那时候他对殷不辞殷不负两兄弟并不上心,竟然根本没察觉出异样。
柳燕行没想到的是,顺利灭魔教、杀掉魔教教主后,真正围杀才正式开始。
他当时已经到了跨越宗师境的关键,因为受了伤,只能在南疆先疗伤保全境界。现在回想,正道门派应该在出发前就定好计策,趁他剿灭魔教心神最放松的时候,引开顾知寒和宣迟,只有殷不辞坚决不肯离开柳燕行。
沈柠想不明白,她瞧着顾知寒对柳燕行的样子,都快被人误以为断袖情深,柳燕行受了伤,他怎么可能离开?
“当时突发战事,闻筝率弟子支援,生死不明。”
所以顾知寒抛下柳燕行,带着宣迟一路赶去。等他们找到闻筝,再听到的就是柳燕行修炼魔功堕入魔道、狠心杀掉殷不辞,形迹败露,已经被正道联手斩杀,死在了南疆。
随后的事顺理成章,寒川城的事也被扣在他头上,甚至以前的纷争也变成了他假公济私。
柳燕行提起这些事时,一带而过,只说:“当时魔教很不好打,魔教弟子大多武功高过中原正道,而且非常狂热地信仰他们的真神,悍不畏死。”
“所以因果应该是这样的的。”沈柠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个眉目。
“并不是你死之后,问雪宫崛起。而是问雪宫为了崛起,必须除掉你这个挡路之人。问雪宫一定和南疆魔教有勾连!正好你查出寒川城的事情和南疆魔教有关,所以原问水将计就计,那时候已经有了碧灵丹,我猜他是以碧灵丹作饵,私下联合其他门派,把你引到南疆,先让魔教消耗你,再趁你受伤害你。”
沈柠脑中思路越发清晰:“你还记不记得曾和我说过《人卷》最早曾由三个人合看。你不是找不到第三个人的记录吗?会不会第三个人跑到南疆,开创了魔教?你说那位教主武功不在你之下,有没有可能根本没有什么真神赐予的力量,而是他修习的心法非常高明呢?”
沈柠开始只是一个脑洞,因为以她这些年的经验来看,已经完全排除了什么真神和仙道。唯一不科学的,只有天、地、人三卷。
“假设看过《人卷》的第三个人跑到了南疆,创立魔教,传下的道统类似《归藏集》和《山海卷》,与这两套心法应该是同等级,而你和顾知寒修习的是《地卷》,理论上要高出一筹。那为什么魔教的教主能有和你